「虽然觉得很光荣,但我也不是那么值得羡慕的喔!」
「嗯,我知道。」
「你这家伙!不过,我觉得我能理解。觉得解释得出来。」
「解释?怎样解释?」
「基因就是这样期望的喔!他们————先不谈这样称呼基因是否正确————他们注定要不断地複製自己。因为不增殖不行。那正是他们存在的理由。不过同时,他们也十分清楚,无限增殖下去只会走向灭亡。我想,那恐怕是因为,在一切都是自己的複製品的世界裡,不可能找到维持自己生存的剥削对象。在只有自己的世界裡无法保住自己。所以基因相互争执抱怨。有时,还想自行在同样一个内製造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是不是这样呢?」
「好难。最后是在说癌症或突变吗?」
「对。」
「不过,活著这件事,真的很不可思议呢!」
「嗯。可是我最近这样想。不,是这样感觉到。身体的活著与心灵的活著,完全是两码子事。绝不可能依循同样的路径去理解。或许是遵照计画好的命令行动。但心灵不是。那是在完全不同的理论,完全不同的体系中捕捉到之后才能理解的事。」
「————」
「怎么了?好奇怪的表情。」
「姊,大学的教科书裡,连这样的事情都有写吗?」
「哎呀!你不知道吗?」
「嗯。那下次拿给我看。还是已经带到那边去了?」
「虽然没有带去,可是不行,不能给你看。」
「为什么?啊,你觉得我看不懂对吧?」
「不是不是,不是那样的,还没有那种书。」
「咦?」
「因为,那是我要写的书啊。」
「什么嘛!」
「我会证明给你看。总有一天一定会。或许,在我有生之年都无法达成。嗯,我想可能性很高。不过因为所谓生命,只是上的意义,我并不太在意。」
「姊,没问题吧?我有点不安耶。」
「是吗?也对。可是和贵子,世界上一定有即使没得到证明也可以相信的事。因为所谓科学,可说就是那些事不断累积发展而来的喔!而且,和贵子,是你让我发觉到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和你的基因相似度很高。这你应该懂吧。可是心灵的运作却完全不同。使我们摆出一副『我哪知道那种事』的表情。因此,我们俩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相互理解。」
「不知怎么的,有种被耍弄了的感觉。」
「或许是吧。可是,容我说句话。」
「请说,姊姊。」
「现在,我觉得,我的心和你的心,终于可以靠得更近了。今后不管我们分隔多远,一定能仰望同一片天空。我可以很肯定地这么说。」
「嗯。谢谢。」
「我才是呢!谢谢你,和贵子。」
「那个啊————」
「什么?」
「他,是不是有点像爸爸呢?」
「咦?完全不一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