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意下如何?”喻霖言听到那一声“舅舅”,心里面便有些不自在,他皱着眉,沉默了许久道:“这样无用。”周浔怎会不知道这效果微乎其微,但当众澄清反倒会引人注目,让人起疑。“是我方才冲动了。”喻霖言觉得自己急匆匆来找周浔一事,实在有失妥当,显得自己被着传闻所扰了一样。他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谋士的模样,认真道:“其实这事情只是空穴来风,我们不需要在意。”周浔抬眼看着他。“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喻霖言继续道,“我们就是用小拇指想想都知道这个传言是那边的人做的。”“消息能这么快传到我们这里,说明也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你趁机找到背后那人?”“没错,反正这次我的名声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也加一把火。”喻霖言笑道。前段时间,他曾建议周浔,宣称自己就是那内奸,引蛇出洞。可周浔有所顾忌便不肯这么做。大抵是因为这个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高相似度,周浔不想喻霖言沾上一点儿与流言有关的事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就是如此。只不过喻霖言不知道他在顾忌些什么。“其实……”喻霖言顿了顿,“这不算毁我名声,我和殿下清清白白的,又是有血缘关系的,这当笑话说过也就算了,谁会信呢?”显然,喻霖言已经忘记自己当时的恼羞成怒了。“到时候揪出了人,自然真相大白,也不会有人再谣传什么。”“……我已经有办法了,”周浔似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摇了摇头,“你放心,我可以处理好。”喻霖言:“……”作为一个谋士,最郁闷的就是自己效忠之人不听自己的话,但偏偏周浔的态度很好。一副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是我自己有想法,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这是什么变相的一意孤行?喻霖言心中火气便上来了,他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闭嘴,我是你谋士,也是你舅舅,你看过几本兵书就当自己是战神下凡了?那是别人在捧你,等你战败以后,别说战神了,就连被烧得只剩骨灰的士兵都比你强。”“……”“看我?看我有什么用?我好看是光给你看的?”喻霖言越说越气,“要是看我有用,你现在已经可以穿着龙袍准备登基了!”“……消消气,”周浔帮他倒了一杯茶,“说慢点,别呛到了。”“……”喻霖言看着被塞到自己手里的茶杯,火气一时就没了,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次得听我的。”喻霖言虽然不气了,但态度还是很硬,不容拒绝。周浔看着喻霖言一副我是你舅舅,你得听长辈的话的模样,一时无言。他拗不过喻霖言。这点周浔是心知肚明的。最后,他也只能妥协。大不了最后,用行动把关系撇干净吧。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面,他们俩走得太近真的会出问题。下次得好好挑一个世界了,周浔心里想道,这个世界真的不利于治愈喻霖言的病情。不过,若是军校要培养学生,或者是要研究古代军事理论,倒是可以到这个虚拟世界里面进行锻炼。见周浔不回复自己,喻霖言的脸色沉了下来,刚被一盏热茶压下去的火便又有了复燃的趋势。正当他又要开口时,就听到一旁那人缓缓开口:“那我听你的。”周浔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喻霖言:“不过,在外我们的确得顾忌些了。”周浔想起自己上次吃喻霖言剩下的面饼一事,便觉得头疼。想来传言就是从那个时候有了苗头。“顾忌什么?”喻霖言显然把这事情给忘记了,“不就是将军与军师的关系吗?”虽然他们现在住在一个屋内,但也是因为喻霖言那“战俘”的身份。喻霖言只不过是周浔暗地里的军师,明面上还是一个俘虏。哪里有让战俘单独睡一间屋子的?虽然战俘和主将睡在一间屋子,更加奇怪,但是因为这两人本就有些关系,便无人在意这些了。“……这些让我来就好。”周浔道。此时,朝中。“真的是丑闻……荒唐!”太子故作怒火中烧的模样。“这只是民间传闻……太子也不必听信这些。”一位老臣道。“林大人的意思是要包庇这个谋逆之人?”“……老臣不敢。”“孤本是想让子寂去劝他,没想到他竟然干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情,”见那老臣被自己说服,太子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换成了恼怒的模样,“可怜子寂……平白无故遭了此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