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更多的是有一种无力感,明明以前自己在末世都可以混的如鱼得水,为什么现在她连父母如何过冬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
但是反应过来她又和自己和解了,这是一个和末世那个没有明确规则的地方不一样,她束手无措也情有可原。
裴辞听到小姑娘跟自己道歉挺心疼的,也瞬间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了,外头来来往往的人都换上了厚实的外套,北风刮过自然也刮到了
她担心的北方。
“跟我说说怎么不开心了?”裴辞把吃饭的勺子塞到她手里才问。
方知意吃了一口手抓饭(),食物真是抚慰人心情的好东西?()_[((),西北特有的滩羊的羊油沁润到雪白的米粒里。
夹杂着胡萝卜特有的甜香味,味道其实属于很多人都不容易接受的样子,可她挺喜欢的。
她连吃了两口才又恢复成平日里积极向上的样子,“裴辞哥哥,你家在北京,你还说你去过祖国的最北方,那里现在是不是很冷了?如果冬天穿我们这里这种皮毛衣服和皮毛靴子是不是会没那么冷?”
“还有屋里要是不烧炕,关着门写字会不会冻手?”
父亲走到哪里都不会改掉自己看书研究他所学的习惯,就算条件再苦他肯定都要坚持的。
人总是对无知的东西充满自己的理解,方知意两辈子都没感受过极寒的天气,所以听了几句家属院婶子们的话总是无限联想那种寒冷是不是如坠冰窖。
不过她知道裴辞肯定知道,她只相信他说的。
裴辞听着小姑娘的话,充满了未知的疑惑和努力想办法的积极,说话声音软软的,眸光里润润的却闪着坚定的光。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就算平日里有点小脾气可永远让人生不起气,反而是她积极的样子总让人不可忽略,明明娇气的要命,可又好像蕴藏了无限的能量一样。
明明刚才都还无限苦恼,转头就开始积极寻找着办法,跟坚韧的小树苗似的。
不过这一次她的担心多余了。
裴辞听完才说,“你担心的事情都解决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爱操心?你家有你大哥二哥,再不济我还在呢,这点小事儿还能让你担心吗?”
他说完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白腻腻的脸颊,跟哄小孩儿似的低声道,“快吃饭了,等会儿凉了吃了会生病。”
方知意没计较他把自己当小孩儿似的捏脸,甚至有些讨好的问,“怎么解决的?是我大哥解决的,不对,是不是你?”其实她觉得这个事情大哥解决的有点不可能。
大哥虽然年纪轻轻就是少有的指挥官,可他始终根基太浅了,要是一般的事情他很容易解决,在这种事情上大哥处理起来还是很乏力。
二哥就更不用说了,他更是有心无力。
裴辞看着小姑娘好奇的要命的样子,无声的笑了一下。
结果她以为自己不肯告诉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裴辞哥哥,裴辞哥哥……”
裴辞感觉自己心都被叫化了,恨不得小姑娘一切愿望都给满足了。
“是我父亲。”
“裴老首长?”方知意惊讶的反问,这事儿还惊动到他那里了?
这事当然是惊动不到他那里的,不过当时方家刚遭难,蔡叔就直接联系了他父亲。
说起来自几年前这样的事情已经多到数不胜数,虽然不至于动摇根本,可他们在政治中心自然知道其中厉害。
这些年他已经同还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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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老战友们从中斡旋了不少,只是这种事情向来杯水车薪。
只能帮着解决眼前的困境,距离拉开了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就像方家这事儿他顶多帮忙让方家的孩子完全不受影响,让方家夫妻生活轻松些,毕竟学校里那件事牵扯太大了,被太多人盯着他也无能为力。
所以当裴辞找到父亲的时候,他直接就答应了,毕竟方家夫妻可能暂时还只能留在那个地方,总是要让人好好活下去的,这几年下面传来了太多不好的消息,他惋惜又痛心,好多都是国之栋梁啊。
现如今风暴不停,处在最中心的人出来,他只能尽全力保住多少算多少。
“所以裴首长派了自己的警卫员去看望我的父母?()”方知意盯着裴辞不可思议的问。
裴辞点点头,不仅如此,还特意让小陈哥帮方家父母把整个过冬需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方知意在地面冻上前还会给父母寄保暖的衣服过去,所以小陈哥还安排了战友到时候连同过冬的肉和米面粮油都一并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