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意已经图穷匕见,他伸手把江蓼亭往前一推,淡然道:“玉人。”
夏无烬被他逗得啼笑皆非,他忽略张牙舞爪的江蓼亭,朝金流意伸出手道:“公子是否有第五块玉,我一试便知。”
在金流意的默许下,夏无烬轻轻地搭上了他的手腕。
只简短的一个触摸之后,夏无烬就已然收回手,笃定地说道:“是在下有眼无珠,耽误了有缘人,请随我来吧。”
说完他摸索着搬动早已歪到在地上的佛像,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便出现在三人面前。
夏无烬几乎目不能视,却还是在前面带路,身后的两人见状,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江蓼亭却在黑暗中没话找话,她搭着金流意的肩,低声问道:“哎,你本来就有玉?为什么不拿出来,还等着人家来摸?”
这一问却没得到答案,金流意回头看她,面无表情地问:“你害怕黑吗?”
江蓼亭抿了抿唇,无所谓地说道:“还好。”其实她确实有点害怕。
金流意自己还是个病秧子,在这狭小的甬道里,他也磕磕绊绊,但他转头后,却把手里的剑朝她递了过来:“抓住了。”
江蓼亭稍作犹豫,还是勉为其难地握住了剑鞘,随他一起走向更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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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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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狭窄黑暗,而夏无烬显然是多次从这里走过,他脚步还算稳当,带着他们穿过蜿蜒的小道后,在一道石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了。”
夏无烬礼貌地伸手一推,石门顺势打开,门内却又是另一幅光景,虽然不及阳光底下敞亮,但仅有的光亮也把石屋照得一清二楚。
而中间的石凳上,一位老者正襟危坐,听到一行人的动静,她转过头来,朝他们露出慈祥的笑容。
金流意也不想打听对方的背景,一个简单的客套过后,他客气地说道:“元婆婆,我们慕名而来,听闻你是有名的神医,特来请教。”
“哦?看公子不像凡人,竟然还有用得到我老婆子的地方,那我只好洗耳恭听了。”
金流意对自己这事不太能启齿,正好江蓼亭在旁边,他给她使了个眼色,给了她无声的指令。
江蓼亭会意,忍住想要添油加醋的心思,把事情还原了一遍,当然她没说这是因她而起。
元婆婆听完却只是温和地看着他们笑:“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深受喜爱不也是件好事吗?公子何必推诿。”
夏无烬也在一旁露出纯真无邪的笑:“正是如此。”
金流意这两天本来就是半残之躯,能拖着身体来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听到这话更是一口气上来差点就没下去。
他勉力低头拱手,用更加恭敬的语气说道:“是我命贱,无福消受,还望婆婆指点一二。”
元婆婆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劝说了,只点头道:“既然你能来到这,说明是有缘之人,我可以传授与你,只是这事有三,得事先说好。”
金流意一听事情有转机,立即迫切说道:“请说。”
“其一:我本行将就木,能略知一二已经是上天福泽,我将方法告诉你们,万事还是得靠你们自己;其二:世间万物各有利弊,你命中注定有此劫,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你得想好;其三:你们需要去找的燃春草,现如今也有别人想要,谁能夺得各凭本事。”
听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金流意皱起眉头,继续问道:“还有谁也想要这燃春草?”
元婆婆微微叹气,只说道:“一个苦命人,到时候见了人你自然就知道了。只是你这毛病,得十二棵燃春草才能治,这燃春草三百年长成,也就在这个月开始凋零,凋零的燃春草是没用的,只有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你自求多福吧。”
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赶上了朝露草最后的生长时间,抢夺朝露草的任务相比更加艰难了。
为此,金流意继续问:“那我们得去什么地方找朝露草?”
元婆婆稍稍一叹气,却还是温声答道:“元溪镇最大的古井里,可能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这话,元婆婆已经垂眸喝起茶来,看着再也没有想言语的意思。
金流意左右打量了一会,伸手把夏无烬揪了过来:“你跟了元婆婆这么久,应该多少知道点什么,跟我走。”
夏无烬吓得惊慌失措,忙摆手拒绝:“元婆婆智慧高深,在下只是一个乞讨为生的瞎子,帮不上什么忙啊!”
金流意只是冷哼一声,把夏无烬推到了江蓼亭身边,道:“我看未必,看好他。”
夏无烬却百般挣扎,不过江蓼亭也算小有身手,她紧紧攥住夏无烬的时候,也出言安慰了两句:“放心吧,我们不会随便杀了你的,多个人也多个帮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