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正犹豫,边上的游执突然凑过来:“阿礼!”
时谨礼被他吓了一跳,游执瞄了他暗下去的屏幕一眼,问:“写什么呢?”
“我该跟我姑说吗?”每一个得知弟妹秘密的兄姐大概都会有这样犹豫的时候,时谨礼纠结得要死,“李檀会不会被打死?”
“他来找你说这事儿,不就是想让你在阿姨面前帮他说话吗?”
“我可不是帮他说话,”时谨礼鄙夷地看他一眼,摁亮屏幕给他看,“我等着收拾他呢。”
聊天输入框里,时谨礼只输了一句话:姑,有个事和你说。
“犹豫的话,不就是不想说吗?”游执笑着说,“李檀第一时间来找你,肯定是希望你帮他的。阿礼,你可就这一个弟弟。”
这话算是说到时谨礼心上了,但他一直在纠结的也是这个,他就李檀这一个弟弟,到底是该帮他瞒着家里长辈,还是该直接告诉他姑让这小子长痛不如短痛?
时谨礼到底是第一次当人哥,从小到大,不管是他自个儿还是李檀,就压根没上碰过这样的事儿。他垂眼想了一会儿,跳脱地问:“你哪边儿的?到底向着谁说话?”
游执收了纸笔,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当然是你这边,我对你的爱无际无边。”
时谨礼眯起眼睛看他:“游执,你神经病又犯了是吧?”
“不,不是,”游执握住他的手,诚挚地说,“阿礼,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已经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疑惑,你肯定在好奇,我为什么喜欢你,对不对?我只能说这个答案太长了,长到需要我用一生来……”
时谨礼一把抽回手:“你想死直说,我现在就可以结束你的一生看看答案是什么。”
游执哈哈尬笑两声,不说话了。时谨礼瞥了他一眼,突然说:“你这件衣服……”
“嗯?”游执抓着衣摆一扯,把衣服扯平了给他看。
十月的红檀还没降温,中午非常热,游执今天穿着件印花白t,胸口用花体英文单词写着“我是大‘那啥’”。
时谨礼嘶了一声,觉得这件衣服眼熟,但半天没想起来,只好说没事。
司机把他们放在市区边缘的一个菜市场边上,他俩跟车上的工作人员道了谢,离开菜市场去路边上打车。
他们七点从山庄出发,到市区已经快九点了,正是早高峰的末高潮阶段,路上堵得跟什么似的,时谨礼站在路边观察一番,说:“坐地铁吧。”
游执点头,两人又往地铁站走,准备直接回事务所,下次再去拿车。
快到地铁站的时候,时谨礼在人潮拥挤的路口边上看见了个卖油条麻糍的小贩,游执见他往路边上看了一眼,问:“饿了?”
“还行吧。”时谨礼又往人头攒动的站口看了一眼,“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