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六娘愣了片刻,瞬间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过了很久,裴六娘醒来,脸上柔弱温和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住:“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爹。”她必须想办法自救,不能坐以待毙。
“夫人,奴……奴婢现在出不去了……”
裴六娘急忙从床头摸出一根簪子:“快,要快,让老爷夫人不要声张。”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和严不予不和,否则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
谣木看着手里的簪子,收起:“是。”这些都是夫人在世时的东西。
……
严老夫人又不是老眼昏花,家里闹成这个样子,她会一点不知道?长子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抬举那个野丫头,难道他忘了他一直以来是怎么对那个女儿的,现在又像什么一样凑上去,养的熟吗!
严老夫人让人堵了回府的儿子过来,准备教训他一顿:“你这是干什么?要娶人回来的是你,现在又闹成这个样子,传出去多难看。”
严不予将衣袖放下来,轻描淡写:“只是后宅的一些小事儿。”
“小事!你把当家主母关起来是小事!?你是觉得上京城不够热闹上赶着给人递笑料是不是!当初康家那事好看了!?”好好的一对夫妻,说散就散了,连个原因都没有:“她进门的时候我虽然不喜欢她,但这些年她做的还可以,又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差不多行了。”
“一个继室而已。”也配和君主的家事相提并论!康睿才是死到临头不自知,他没想到字存也会参与其中,他为什么参与其中?还有他与庄嬷嬷之间,有很深的师徒情谊?以前没有听说过?
“你现在知道是继室了?行了,你赶紧收敛一些,别弄的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她这些年操持这个家也还可以。”
严不予冷哼一声:“她操持了什么?除了把持五娘的嫁妆,用这些银两给了族中人好处,让她的位置坐的更稳,她还做了什么?是排除了族中各种隐患,还是将那些作奸犯科的族人都处理了?既然都没有,怎么算操持这个家?”
真正操持严家的是裴尚书——裴五娘。
严不予(小娘)
严老夫人被儿子噎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说……娘也拿过她给的好处?”严不予看着他母亲的表情,就知道裴六娘还真这样做过,拿着别人的嫁妆当人情,她也只有这点本事:“娘,以后她的事,您少参与。”
严老夫人没想到向来‘温文尔雅’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气的直接让他离开。
“母亲保重。”严不予起身,他还要去看意儿,对父母他向来敬重,父亲对自己寄予厚望,母亲用心教导,如果不是不渭……他也不知道跟父母相处可以有很多种方式。
……
“父亲?”严意依旧怯怯的站在父亲身边。
严不予叹口气,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看着女儿身上崭新的衣服,他还是点点头。
严不予让人抬了一个箱子过来:“这是府里各个库房的钥匙和账单。”
严不予深知,要想女儿立起来,手里就要有东西,他前些天在府里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但凡跟那个女人沾点边的人都被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