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一起都聊些什么呢?”谭啸虎故意问道:“哎,她是不是用心理学知识把你催眠了?”
“说啥呢还催眠?她有那本事怎么没把占彪给催眠了?”谭啸龙说着,心里却明白,这么多年自己也没这样迷上过一个女人。
曾经,对他来说,女人是功能性的。洗澡前睡女人像运动,洗澡后睡女人像按摩,早上睡女人可以提神,睡前睡女人可以助眠。她们想什么并不重要。他也从来不记得自己和她们说了些什么。
但让他从早到晚都在想的那种女人,已经不是一般的女人了。他不只是想和她睡觉,还喜欢看她说话。他听不懂没关系,喜欢她说话的样子,也喜欢她不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干嘛这样看着我?她会这样问,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有些不好意思。
这让他非常喜悦,他可以让她慌张!
他经常看见女人眼里的谄媚,也看见过女人眼里的害怕。楼越不害怕他,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惯用的那种装腔作势洞若观火,用那种聪明人的眼神配合着他的演出。但她现在会慌张了。每一次他要她,她还是会有点慌张,好像无法承受他炙热的欲望,惊讶于他不知疲倦的能量。又来?她有些惊吓似地问,然后就放松下来,不慌不忙地接受和施与,直到最后关头,她又会慌张起来,慌张地叫着,好像对于即将来临的事情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那个时候,谭啸龙心里想,他太喜欢她这个样子了。这个女人在他身下一次一次地慌张,像浪潮一次一次地扑面而来,他一次一次地看不厌。
“总之,哥你清醒一点。你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不知道你下次能送她什么?”
“哦对了,”谭啸龙如梦初醒,问道:“泰禾园的房子你给我留了吧?我跟你说过的。”
“楼老师,我们先走了。”
“好的再见,大家今天辛苦了。”
楼越摘下衣领上的领夹麦克风,拿出镜子查看妆容。为了赶进度尽快把公开课上线,领导一句话就决定了:要她在暑期多快好省地集中录像,这搞得她精神十分紧张。领导不懂技术层面的事情,他以为公开课就是在摄像机前上课那么简单么?
没有灯光师,没有专职的摄影师,几个学生干部弄了简陋的灯光设备和反光板。手持摄像机的试拍画面里,在教室无情的顶光下,效果却意外的好,众人大受鼓舞。楼越看了片段后,也承认自己看上去不错。她心想,也许是新买的衣服的加持,也许是她心境和身体的变化。
一想到这些事情都结束后,她就可以回到和谭啸龙的“爱巢”,这让她心里漾起一种轻浮的喜悦。轻浮的意思就是,轻得能漂浮起来。一点儿沉重的感觉都没有。
第一次,她不用担心自己做的够不够好,她就是知道,她有让谭啸龙着迷的魔力。她难道想错了吗?楼越拉下袖口,伸出手腕,欣赏谭啸龙从自己的收藏里拿出来送给她的苏纪石手镯。
“你不是喜欢紫色嘛?这就是紫色的啊。给你戴了。”他说话的样子透着股稚气,这让她觉得很有趣。
“你这么还不走,我已经录完了,下午不来了。”靳媛忽然冒了出来。
楼越被吓了一跳,回首间,手镯马上就被眼尖的靳媛发现了。
“哎呦,这得不少钱吧?”靳媛眨巴着眼睛看着楼越,笑意中带着好奇。她用一种“自己人”的语气低声问:“哎,占彪现在油水可以啊。你看你这回,又是买首饰又是买名牌包的,你还说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楼越一时无言以对,但也不是很在意。轻浮的快乐让她有种爆料的欲望。“我还买了点别的呢。一会儿让你看看。”
“是什么啊?现在就给我看啊。”
楼越拉着靳媛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朝不远处的树荫下一指。靳媛惊得合不拢嘴。
靳媛上了车,抚摸着方向盘,测试着按摩椅背和音响。“不得了,真不得了。我服了,你才是理工学院的隐形富婆。占彪可以啊,他对你真大方。你慧眼识人,找了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
楼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笑。
靳媛忽然一拍大腿,说:“我家老公上回拿的礼还是太浅了。你也是的,不跟我透个底。”
“什么意思?透什么底?”
“我老公不是因为项目上出了点事情,找占彪帮忙嘛。他也爽快地解决了。”靳媛说:“应该那会儿你不在新海,对,你去澳门了。我老公不知道送他点什么好,就拿了五千块钱的购物卡给他。占彪也是客气,不肯收,最后我老公好说歹说,说给你用的,才收了。我就知道,这点钱他也看不上,纯属友情帮忙了。这事我得跟我老公讲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楼越自言自语地说:“我确实不知道这事。”
“卡你没用嘛?”
“我没机会见到他。”楼越半认真半讽刺地说:“他忙着呢。”
“定金三千,今天交的话享受85折优惠,还免费送两套造型,一套画册,两个水晶相框。”婚纱影楼的销售员迅速地在订单上圈出重点,然后从桌上翻找出几个样品展示着。
李秋伊有些为难。她跟占彪还没正式谈到拍婚纱照的事情呢,虽然这事是必然的。
她本来只是趁午饭时间在商场溜达,没想到会看到婚纱影楼的推广活动。这一看,她就出不来了。要是能把照片先拍了,结婚的事情也就差不多了吧?
“美女,你只要在今年年底之前来拍照,就不用退定金。你们就是再忙,肯定能挤出时间来拍吧?还犹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