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继续沉默。
这时候慕容小婉听着便故意说道:“张华,公理在上,如果你不坦白,怎么能让你那豫州年迈的双亲安心?”
张华一听,便是低头哭泣。
居然说中了!
慕容小婉只是猜了猜,倒没想到真的说中了这张华的事。
梁皓宇瞥了慕容小婉一眼,咳嗽了一声。
这女子胡诌的方向倒也合情合理。
梁皓宇继续道:“你那年迈的双亲一直念叨你在长安的安危平安,知道此事后,便希望你赶紧洗清冤屈,回洛阳好好服侍他们二老。”
张华更是难以自持,抽泣道:“和他们说罢,孩儿不孝,下辈子便偿还他们的恩情。”
“张华,”梁皓宇道,“如果你如实相告,在京兆府有公理为做主,反之如果你隐瞒案情,可是会罪加一等,且也逃脱不了良心之苛责!”
“公理良心”张华突然大声哭了起来,“梁少尹,我因为良心犯案,因为公理并不为我做主。”
“高利就是个衣冠禽兽!”张华说道,“因为他心起邪念,奸污我的妻子,我们在洛阳投告无门,我娘子羞愧难当,自尽身亡。”
接着张华突然放声大笑:“我倒要看看,在这长安城的京兆府,还能不能为我们申冤了!”
慕容小婉不由地一怔,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没想到,这张华居然还有这等隐情。
“京兆府必然有公理为你作证,我们必然查明定案。”梁皓宇道,“但是一案归一案,你是否做了投毒杀人之事?”
张华道:“梁少尹,我听闻你遂来秉公执正,所以我愿意如实相告。草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草民也确实在烧尾宴里,放了草乌头。”
“因为听闻高尚书私下有喝草乌酒,我便在那烧尾宴的菜里加了草乌头这样加起来便可以超过正常药用剂量,而同食的食客却安然无恙。”
原来如此。
慕容小婉蹙了蹙眉。
“听闻高尚书私下有喝草乌酒?”梁皓宇眉毛一挑,“这高尚书所服草乌酒据本官所察,知晓的人可甚少。谁与你所言?”
“便是云锦寺的一个神算瞎子。”张华低声道。
慕容小婉身子一颤,不由地梁皓宇面面相觑。
接着两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又急忙将目光挪开。
梁皓宇拧眉沉思良久。
又是云锦寺那个找不见踪迹的算命瞎子
张华接着缓缓说道,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表情:“草民投毒并不后悔。很快,我便会去见我家娘子了。”
周边一片寂静,周围的差役不由得摇头叹气。
慕容小婉心里也彷如压上了一块巨石般沉重。
高利案暂时告了一段落。
盛阳侯府。
盛媛正悠悠地在喝着那蒙顶石花。
一旁的小婢女点翠说道:“小娘子,没想到这慕容小婉倒是命大。”
盛媛点点头,一想到这慕容小婉便差些入狱,她还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