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彬彬有礼地下帖约见面,那便去就是了。
张书雅定了主意,隔日便到了那茶馆。
一进那茶馆,张书雅便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女婢迎了上去。
只见一隔间雅座,一名娴雅的清丽的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这就是盛长侯之女盛媛了。
张书雅心想。
张书雅便点点头,笑着入座,温声道:“久仰盛媛姑娘秀丽文雅,今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话毕,张书雅便递给盛媛一副诗画:“这是初次见面,书雅给盛媛姑娘的见面礼,为吟咏子期伯牙高山流水之图,望盛媛姑娘笑纳。”
盛媛展开一看,那笔墨确实清丽,于是笑着说:“张姑娘不愧有长安第一才女之称。”
接着盛媛示意婢女也递给张书雅一副精美的盒子,里头是一副丝绢手帕,一看便是价格不菲。
这是天绣庄的丝绢手帕,这种天绣织法,每年他们也只生产十条。
张书雅不由得咂舌。
这么一条天绣丝绢手帕,抵得上父亲一年的俸禄了。
盛媛见了张书雅那惊异的神色,暗里得意。
这些书香门第,最是清高,却也最是清贫。就单靠那朝廷发的那些俸禄,还能活吗?
张书雅咬咬唇,小心翼翼地收下。
心里却起伏难平。
今儿盛媛突然喊她出来,又给了这么贵重的礼物,难道真的只是想一起喝杯茶吗?
张书雅摇摇头,这些权贵宗室之女,背后势力庞大而关系复杂,今儿找上自己,恐怕别有所意。
想到这儿,张书雅便见着盛媛手边有一个包装典雅精美的木盒,里头若隐若现这几个庄雅的粽子。
一看便是要送给长辈的。
盛媛见着张书雅正瞅着那些粽子,便低声笑着说:“哎,这些个粽子,是准备待会儿送给梁相国府的。梁夫人往我们盛长侯府上,也送了粽子。“
盛媛特地加重了“也”这个字的语气。
张书雅心里一惊。
盛媛举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茶,笑道:“哎,梁相国府和盛长侯府乃世交。我也是自小和梁哥哥一块儿长大的。梁夫人和永和公主,更是待我同轻生的般,几日不见,便念着香着。”
张书雅弯了弯嘴角,那尴尬的笑意却被盛媛看在眼里。
盛媛心内飘起一丝得意,接着笑道:“哎,都怪我这段日子,身子有些不爽利,便一时没去探望她们,这不,梁夫人这送来粽子的时候,那带信儿的梁府家仆说,梁夫人还在抱怨媛丫头最近怎么不来了呢!”
张书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便说道:“梁夫人和永和公主热忱得很。”
盛媛眯起眼儿,心内冷哼一声。
张书雅心里也终于明白了。
这盛媛要和她结交是假,压根便是来示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