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到暮时,唐晖宗便要求所有人褪去铠衣,不再狩猎杀生。
而众人当然心知肚明,这唐晖宗生性多疑,这夜晚勒令众人褪去铠甲,那兵器也是要被人严加看管的,还不是防着一手吗?
长庆太子眉宇微拢,声音有些急促:“我听闻父皇的营帐莫名失了火,才来不及褪去铠衣,急着来了。”
“这真是奇了,父皇三令五申我们一过申时,出了他身边的百名神策军,便要褪去铠衣,上交兵器,否则按律罚。”李勘淡声道,“就是这火情,也自有这百名受训过的神策军可处理,你素来体弱,加上身边不过多是照拂你疾病的医官,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李勘,你什么意思?”长庆太子面色染上了一丝红色。
这时候唐晖宗从那营帐里被神策军搀扶着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似乎被这莫名而起的火吓得不轻,火光下他的脸苍白如纸。
“怎么这么吵?”唐晖宗拧眉说道,接着他看到穿着泛着寒光的铠甲之人,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神策军的身后。
长庆太子面色在火光下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他颤抖着说:“父皇,我是长庆。”
唐晖宗这时才看清这身着铠衣之人的面孔,他缓了一口气,但是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这次的火情,实在是危险蹊跷,差些就要烧到这黄幔帐里来了,这便是忤逆之罪!一定要找出这幕后之人!”
长庆太子刚想开口,这时候李勘便一脸惊慌地说道:“父皇,这纵火之人实在是可恶,居然趁这夜幕之时,所有人都脱卸了铠衣准备歇息的时候”
唐晖宗的脸色难辨,他不自然地又看了看长庆身上的铠衣,还有他身边几个手持武器的神策军。
接着李勘又假意捂着自己嘴,好像是自己说漏了般叹道:“还好这火势及时被父皇身边的神策军扑灭了,这急着过来救火之人,也都是因为因为担忧圣上安危啊。”
慕容小婉抿了抿唇,看了看李勘,这在圣人面前,什么话都给他说了。
这四皇子李勘,想让这圣人将这幕后凶手往这长庆太子上引,但在这圣人面前,又装作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这长庆太子,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了。
李勘的目的已经达到,唐晖宗多少对长庆太子生了些间隙。
这唐晖宗再怎么宠溺长庆太子、长欢公主,这都是建立在他们不会谋害自己的前提下。但若是这个前提被改变,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真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慕容小婉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梁皓宇,梁皓宇似乎知道她的心中所想,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梁皓宇走上前去,和唐晖宗拱了拱手,接着冷静地说道:“圣上,还是速速排查这起火的原因。”
唐晖宗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一名公公喝令道:“这究竟是从哪儿开始开始起火的?”
那公公急忙跪下说道:“回圣上,这火势,听闻是从圣人的黄幔帐西北侧的幔帐开始燃烧起来的。”
唐晖宗龙颜大怒:“尹公公!这些幔帐可都是你管理的!你可知罪?”
尹公公急忙边磕头便说道:“奴实在是疏忽了,没想这今夜的西北风刮得如此猛烈,这西北侧的幔帐里的神策军刚好夜急外出,哪成想就这么一刻钟,这幔帐里的蜡烛便那风刮到,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