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这样慢,而我的人生又那么长,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干脆胡天胡地撒开了玩。
蹉跎光阴?
哈哈哈。
光阴就是用来蹉跎的。
就如同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
不然你试着伸手挽留时间给我看看。
一秒钟也留不住,对不对?
我假想自己是豪富的金主,大把大把浪掷光阴,在我的意识里时间按照分秒钟化作不同大小的金币银币铜币,叮叮当当发出脆响,在日光月光灯光下闪烁明灭光影,由着我仰头笑着虚掷出去,一转眼我就可以老了,死了,解脱了。
可是为甚么,时间依旧过得那样慢。
我依旧只有十九岁。依旧是个大二女生。依旧满头青丝未成雪。
从生日那天到今天,感觉好像已经过完一生,其实也才一个半月。
甚至寒假尚未到。
啊,真无聊。
然后有一天我刚从乐家暄的机车上跳下来,一早约好时间等在校门口的顾未板着臭脸,我看也不看他,对乐家暄的絮絮嘱咐充耳不闻,甩甩发梢往门里走,有人沉声唤我的名字。
“泱泱。”是钟律师的声音。
我收住脚,笑嘻嘻摆摆手,“钟大律师伯伯,好久不见,你老人家身体可好?”
他又恼怒又无奈地看住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诺言居然也在,双手插在裤袋里,黑色樽领毛衣外面是黑色皮猎装,面无表情站在一旁。
“找我有事?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上课要迟到了。”
“泱泱,”钟律师忍无可忍喝住我,“你太不象话了。”
我耸耸肩,不作声。
“来,让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钟律师说。
我站在原地不肯动。
他等许久也不见我有配合的意思,只得趋近过来伸出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
“对不起,钟律师,我下午有堂考试。”我说。
他的表情从不悦变得尴尬,最后为悲哀的神气所代替。
“泱泱,”他唤我,“你要我怎么对周老先生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