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面前停下。
昏暗里,她只能看清对方过分高大修长的身影,以及那股令她喘不过气的威压。
“你在书房里,和他说了什么。”男人低沉平静的嗓音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平添几分森然。
少女张了张唇,下意识要辩解,忽而感觉有冰冷的鳞片滑过腕间皮肤,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汗毛瞬间倒竖。
鼻尖被阴冷的气息逼近,蛇信窸窣作响,头皮阵阵发麻。
“想清楚,再回答。”男人笑了笑。
她浑身都开始颤抖,强忍恐惧,将书房中与江照雪所谈之事悉数说了出来。
“‘什么都可以做’。”男人挑出她这句话,不紧不慢重复一遍,“你说了许多人都不敢说出口的欲望。”
顿了顿,又道:“哦,包括我。”
缠绕在她脖颈上的蛇忽然缠绕得更紧,她逐渐有些喘不过气。
“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这样做,他不肯帮我,我只是想给父亲找一条生路!”她下意识感受到杀机,连忙解释,有些语无伦次。
面前的男人隐没在黑暗里,没说话,阴鸷的眼神却如有实质,令人脊背发寒。
到了后面,哪怕那条蛇并未太用力,她却仍旧觉得要窒息,双腿发软,只能瘫坐在地。
谁来救救她……
“他以前从不会对妄图爬床的女人心慈手软,却唯独放过了你。”男人蹲下身,伸出手,那条绕在她脖子上的蛇便爬了过去,如同乖觉的宠物。
窗缝里突然倾斜进来的月光,照亮了蛇身鲜红如血的颜色。
“因为你踩中了他的软肋。”男人自顾自道,“他的软肋,永远都是他的阿姐,不是我。”
语调忽而阴沉,带着骇人的偏执与戾气,“但他只能属于我。所有妄图抢走他的人,都该死。”
“你不能杀我!今日我在厨房煮茶,所有人都知道我去寻了江大人,我若死了,旁人定会怀疑他……你不会想看他被人污蔑吧?”
屋中沉默半晌,男人低低笑了起来。
“赵全安这个老狐狸,怎么养了个你这样天真的女儿。”
“死才是世间最痛快的解脱,活着,只能尝遍千万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