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遗产分配,我名下所有资产包括流动资产和非流动资产全部以我粉丝的名义捐给《女童保护基金会》《女性健康关爱基金会》《留守儿童公益行动》《全国公益读书协会》。
活着的时候,我没有为社会做过什么贡献。死了,我也不希望我的离开在整个社会面带来太多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我的这种做法是错误的,你们谁都不许效仿。希望你们珍爱生命,健康平安。
我喜欢大海的宽度和厚度,我想她会把我带去另一个美好的世界,那里没有悲伤没有烦恼,只有一颗高高挂起的太阳和一个勇敢爱我的人。
再见。
2017年6月17日
南舟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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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舟舟留下来的信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了,小诗还是每时每刻带在身边,每天都要通读好几遍,然后每天每天都要重复问我那句话。”
“什么?”
冯怡一眼都不敢多看陈诗,看一眼就能心疼死,她背过身,“她问我,妈妈,姑姑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给我留。”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安梨露出不忍的表情,“我们都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舟舟都快走十年了,她是放不下了。放不下,那就别放下了。活着就行,只要她活着就行。”
“我们都放不下,何况她呢。”
安梨看着头发花白的冯怡,不免心疼,“姐,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染个头发吧。”
冯怡有气无力地苦笑,“不染了。”
安梨叹气,转头看着闷头涂涂画画的陈诗,浑身上下只有拿着笔的右手在动,眼神直勾的,像被剥去了灵魂的躯壳一样,毫无生气。
安梨不忍再看,转过了头,“这孩子受苦了。”
冯怡眼圈红透了,宝贝女儿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很难不怨天尤人,“老天不公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的女儿,我还活着,我能照顾她,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呢。”
安梨认真道:“我来照顾她。”
冯怡感激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她推开朝南朝海的玻璃门,一股熟悉的潮气扑面而来,就像那年那天救援队花了两天一夜时间终于把已经毁面的南舟打捞上来时的味道,就像陈诗疯了一样一次次往海里跳一次次被救起来时的味道,酸得让人克制不住地流泪。
冯怡哭了,安梨也哭了。
她们吹着海风,一起怀念起故人。
有人离开,有人活在自欺欺人的幻境里编织出一场接一场美梦,而安梨和冯怡,永远永远记得那一天,她们失去南舟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