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隔了一会儿才出声道:“陈慧,我实在受不起你这样的对待。若是你能放手,我感激不尽!”
一声“知道了!”似乎含了千言万语,却又是带着无尽苍凉,如果没有昨夜的盖被,如果没有今日的烧饼。也许她还能掩耳盗铃,还有勇气死皮赖脸,可在这样相待之后,被灌下这一通话,听上去不重,却如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也许上天觉得她经历的不够惨痛,才让她回来,父女义绝。明明早已预计到,她还自取其辱地跑到他面前,那是藏了三生的一颗真心,被这样拒之门外。。。。。。。
☆、秘辛
陈慧那一日咬着唇下了马车,虽未痛哭流涕,却也两日未曾开颜,连失恋都算不上,这实在是丢脸。
长发再次来汇报的时候,看见她拉长着脸,素日里,陈慧对外常常端着,不过私底下却是很随和。。汇报完那些作死的人和事之后,长发就开始劝解陈慧说道:“我说将军啊!你说这天下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顾朗那一枝花呢?您还别不信,这顾朗其实啊,是棵歪脖子树,根本配不上您这样的女人。”
陈慧听他这么说,看向他,没有反对他说下去,长发就当是鼓励了,立马狗腿地过来谄媚道:“将军不太爱探听他人私密。属下们也就不将这些事情报给将军了,也实在是属下疏忽了。当时将军对顾朗青眼之时,我等就该将顾朗的那些秘辛告知将军。”
“说了这么多句废话,到底是什么事情?”陈慧有些不耐烦,他这是一个被情报事业耽误的段子手啊。
“将军稍安,待属下慢慢道来。将军可知道何嶒只有一位王妃,没有侧妃?”长发问道。
陈慧点头道:“传言,何嶒与夫人感情甚笃。没有侧妃也不奇怪。”
“没有侧妃不奇怪,既然感情甚笃,为什么没有将王妃带往平州?”长发反问之。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何家的混球老头不让吗?他夫人是作为人质呆在京城。”陈慧真的怀疑失恋的是自己还是长发,脑子都不好使了,这个逻辑是个人都看得明白。
长发笑呵呵地说:“将军稍安勿躁,前后有因果。何嶒去了平州,夫人不在身边也没有妾室,一个将军,当然您也是将军,但您是女人。其他武将,再怎么着好歹也会去逛个窑子败败火吧?何嶒啊,好歹也是何家朝廷的东王吧?弄个通房,搞个妾室,不是很正常。更何况王妃死后,这何嶒没再娶也就算了,依旧没有通房。您不觉得奇怪吗?”
“你不就是想说何嶒和顾朗是断袖吗?这种谣言不可信。现在还有人传我倾心何嶒,你不觉得可笑吗?”其实当陈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这两天认真思索来思索去。这顾朗这么些年都没有一个女人在身边,而凭他这些日子对她的态度,陈慧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长发摇摇头,对着陈慧说道:“将军啊,虽然何嶒寝室咱们没有能去揭过瓦片,但是将军要知道东王府还是有咱们的暗探的。何嶒与顾朗每每商量事情就两人会在密室待上大半天。您说那些传闻难道是空穴来风?”
“顾朗乃是何嶒的亲信,商谈事情,怎么会让旁人接近。真当何嶒是吃素的?再说后来何嶒身体不好,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顾朗陪着他治病罢了。”陈慧觉得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显示顾朗和何嶒有一腿,就不能假定他们有一腿,也许是自己再说给自己听吧。
可长发明显不是这么想,他继续说:“两人同食共宿,这个当时在东王府的暗探可是打听清楚的,在东王府也是不避讳,这已经是王府的人都知道的。”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过我?”
“您之前,只着重研究何嶒的军事部署,哪里关心过他的私下的事情。更何况后来何嶒已经不足为惧,也便不是咱们汇报的重点,您自然听得就少。如果不是这回您一眼瞧上这个顾朗,属下也想不到要回去翻看那些资料不是?您别不相信,何家小公子叫您娘,其实顾朗是很反感的,娘这个称呼合该是给他的。”这下陈慧没话了,干干地坐在那里。之前只当是玩笑来看这个事情,如今看来还真是有其事,恋爱降低智商,陈慧只能说自己感情用事了。
这个时候陈慧的亲随季恒均走了进来,长发对着恒均一笑道:“恒均走过来些!”
恒均莫名其妙地走过来,表情示意问长发:“找我有事?”
长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背过身去!”
恒均不解地问长发道:“你要干什么?”
长发嘿嘿一笑道:“叫你转过去就转过去,别废话!”
恒均边转过身,给陈慧和长发看一个背影,边在嘴巴里继续问,这是什么情况。长发指着恒均的背影说道:“将军您看,恒均其实很不错吧?这身段,像不像?”
“像什么?”陈慧问他。
“顾朗啊!”长发说道,同时对恒均说:“转过来。”
恒均转过身来,正对着陈慧和长发,用埋怨的眼神看着长发道:“毛病!”
长发不理睬他,对陈慧继续说道:“你看,恒均就是脸黑了点,我说恒均啊,以后别老往太阳底下站,出门的时候戴个帷帽,少让脸晒到太阳。”
恒均白了他一眼说:“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混球,身为将军的亲随,不想为将军分忧。将军喜欢小白脸书生。你读书不少,还是金先生弟子。身形又像极了顾朗,只要皮肤白些,就是将军喜欢的那种。”长发对着恒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