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据说是这么叫的。”
“天……你体内的毒都去干净了没?”
有那么严重吗?
“没事啦没事啦!我心口早就不疼了!”
“不对……情花之毒明明无药可解,你是怎么好的?”
“喝了断肠草熬的汤咯!那玩意儿真不是一般人喝的,喝下去真跟肠子断成十七八截似的。后来……祖师爷,”我看看上面,“就是他咯,传了我一套内功心法,也没说是啥名堂,反正我练了心就不疼了,我现在天天练呢。”
顾亭之的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是忧,反而令人觉得他……很失落。
“原来是这样。呵,我还以为——算了,你没事就好。”
以为——什么?
我也懒得问。
两个人随便在山间逛荡,看看崖底的人只剩下十几个了,才又爬回去。
等爬到上面,就看到正在往上爬的是二百零八。
看他身手笨拙的样子,想喊声加油,但是又怕打搅到他,结果只好捂上自己的嘴。
远远看去,那根孔雀翎晃得很厉害,都几乎要掉下来了。
曾听他说,他是十四岁那年才进的流烟楼,一切从基本功开始练,虽然很刻苦,终究因为练得晚了,什么都落在别人后面。那时特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二百零八终于稳稳当当地站在崖顶,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夏何寄冲他点点头,往手卷上写字。
旁边有个人说:“呵,这小子终于没把那鸟毛弄飞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成功么?
他顺着铁索滑下来,激动得跟旁边的人抱在一起。
顾亭之突然说:“你看上去好开心。”
我说:“那是当然!”说完走过去,跟他们抱成一团。
终于夏何寄喊:“二百一十五!”
我走到下面,看看断崖上其实还有稀疏的灌木丛,只是那晚上来的时候天太黑,没注意到。
我得想个法子,拿个高一点的分数。
我后退几步,助跑,冲到崖下,后脚点地跃起,抓住了离地面最近的那丛灌木。
身体落下的时候我抓紧一把灌木的枝叶,足尖点在旁边一块凸出的山石上,借势翻了个身,再往上——
这一次,是一只脚踩在灌木裸露的根上。我一脚踩住,身体向后倒下去,另一腿屈膝勾在横出来的粗枝上,腾空翻转一圈之后放开,再往上——
唉,这灌木要长就多长几丛嘛,怎么到了靠近崖顶的地方就没有了。
结果还是要攀住铁索,才能一跃到顶。
我稳稳落在师叔公跟前,老头子还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
嘿嘿,这么帅的轻功,这么利落的身手,没见过吧?
下面那帮人一定是惊呆了,静悄悄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师叔公终于有了点表情,居然是……哭笑不得?
我正要向下面抱拳潇洒地说点什么,一眼就看到脚下光秃秃的一条铁索。
那根鸟毛呢,给一根细丝拴着,在半空中给风刮得翻过来又翻过去,翻过来又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