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听不得这些,你若不愿,哀家自是不会勉强。”太后好像是拿住了她的把柄一般,笑着转身就要走。楚湫皱着眉,声音冷冽,“我楚家世代为国为民,家国事大,个人更是微不足道,纵然天下人误会我父亲,可我楚湫也绝不会拿江山社稷当做儿戏,若是娘亲因我而死,我也必定不会独善其身,只是……”她上前一步,紧紧对上老人的双眼,双唇微启,“我哪怕是死,也会倾尽全力,让你刘家为我娘亲陪葬!”四目相对,太后气的身子都在发抖,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这样顶撞她,就连皇上也没有这样与她说话过。“妖女!你以为靠着皇帝就能报复哀家不成?”太后皱着眉,老脸上满是嘲讽。微微抬起头,楚湫忽然轻笑一声,抬手覆上对方的发髻,语气幽幽,“您忘了,我这个妖女最擅长蛊惑人心,没有皇上,还有其他人,我想想,您那个侄子好像曾经也纠缠过我这个妖女,还为了我下海寻过珍珠,差点九死一生,听说刘家嫡系一脉也就这么两个人,若是就此断了,不知会如何?”她并未说笑,楚湫不会拿整个皇宫开玩笑,凤印一交出,太后便可调动所有御林军,谁也不知她要做什么,这是关乎整个皇城的大事,并不是儿戏。可如果娘亲真的因此出事,她也不会苟活,但哪怕是死,她也要倾尽一切让整个刘家化为乌有,也让太后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是个什么下场。“你……你这个妖女!”太后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咬着牙老眼中全是厉色,“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哀家若是现在办了你,你觉得你还有命在这威胁哀家?!”闻言,楚湫只是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抬起手,“这皇宫是皇上的地方,您大可试试,那些人是听您的……还是听臣妾的?”混乱作为掌控了几十年后宫的太后来说,曾几何时被人这般威胁挑衅过,一时间眼中满是厉色,面上的杀意早已掩饰不住。她这副模样也只会吓倒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楚湫反而上前一步,对上她双眸一字一句道:“您若以为臣妾只是在说笑,那大可试试,我这个妖女是否只会嘴上说说。”整个寝殿的氛围剑拔弩张一片,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太后拧着眉死死的瞪着她,半响,突然拂袖而去。姑且让这妖女在偷生个几日,等东西到手了,她定要将楚家所有人挫骨扬灰!殿门被摔的“砰砰”响,九歌立马一脸担忧的走了进来,待看到自家主子没有什么大事时,也松了口气。关上门,她上前几步认真道:“主子,这太后娘娘该不会是知道您在装病吧?”靠坐在软榻上,楚湫面上满是疲惫,“她掌控了后宫数十年,自然不是别人可以比拟的,我们宫中定还有她的眼线。”只是眼下虽然对方暂时不会对她娘下手,可楚湫心里依旧格外不安,总觉得会出大事。“奴婢一定会仔细排查的,对了,刚刚紫意姐姐回来了,不过她并没有看到李公公,如今乾清宫外全是大臣,李公公忙的不能□□,听闻那些人都闹着要见皇上,李公公都快拦不住了。”九歌皱着眉道。揉了揉额心,楚湫没有说话,只是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寻常情况若是皇上遇刺,那些文武百官应该担心的是皇上的伤势,而是闹着要见人,背后必定有人在怂恿才对。“让人时刻注意着乾清宫那边的动静。”闻言,九歌立马点点头。随便喝了些清粥,楚湫还是有些难以入睡,此时此刻,她总算是明白了爹爹为何每日都皱着眉,这个朝廷鱼龙混杂,人心诡谲,只因错过了一个小细节,她楚家便成了权斗的牺牲品,还丢了她爹爹一条命。她信赫连策,她一定要揭开五年前所有辛秘。出不去昭仁宫,楚湫只能通过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了解一下外头的情况,一连两日赫连策都没有露面,听闻由那些皇亲带头,似乎已经准备闯进乾清宫了,不过最后还是由太后拦着的,如此看来,太后必定也知道赫连策不在。只是她愿意拦着那些人,这时应该还没有别的念头,毕竟那是她的亲儿子。直到这日午时,九歌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异样的回禀道:“主子,奴婢刚听闻那方将军回京了,还一定要面见皇上,不过太后娘娘今日被刘大人叫走了,这时许多文武百官都跪在乾清宫外要求面见圣上,李公公怕是拦不住。”闻言,楚湫顿了顿,看了眼外面阴沉的天热,忽然起身从衣橱里拿过一件外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