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吃……”顾青雾白皙指尖揪着他的领带,慢慢的绕着,就跟缠进了男人的心里,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有笑,连眼尾都含着若有似无的情:“你要是不哄好我……今晚就别想见你女儿了。”
贺睢沉挑起修长的眉,下一秒,将她抱到主卧去好好哄一顿。
窗外的夜色完全暗了,顾青雾是清醒的,趴在大白枕头上懒得动,耳朵听着贺睢沉在床沿窸窸窣窣穿裤子的声响,过了会儿,他开始整理主卧的狼藉,将垂在地板的被子和枕头都归于原位。
在小鲤儿出生后,两人亲密时都会选在四下无人时,会拉紧窗帘,不透光的。
顾青雾伸了个懒腰坐起身,乌浓的长发缠绕着雪白手臂,而她抱着枕头,盯着男人挺拔修长的身侧轮廓:“喻思情住在我们隔壁公寓……”
贺睢沉许些意外转头看她,语调偏低沉道:“她不是带走梵梵出国了?”
“梵梵不愿意离开。”
顾青雾打了个哈欠,白皙的脚从床沿滑下来,轻轻地碰着贺睢沉的膝盖:“你大哥心理上的病能好吗?”
贺睢沉眼神落在她脚背上,秀翘精致,肌肤像是被暖黄的光晕给洒下一层柔和的光。
她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是完美的,带着致命的蛊惑力,没有刻意去引诱也撩拨得男人微痒,主动地俯身靠近,嗓音低语:“那要看他愿不愿意被治好。”
比起贺睢沉三岁时亲眼目睹父母车祸双亡,成为家族的一枚弃棋。
贺云渐心理上承受的压力不比弟弟少,因为几乎是年少时开始就被贺语柳病态的掌控着,偏偏贺家的男人都不是逆来顺受的,在这样压抑人性的环境下,只会诞生出极端的性格。
所以他在成为贺家掌权人之前,心思缜密策划的第一件事就是架空贺语柳的权势。
要是换贺睢沉夺权篡位,还不需要什么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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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贺云渐需要,他是贺语柳呕心沥血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倘若没有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只会会引起家族的众怒。
喻思情的存在,以及那个孩子,就是贺云渐最完美的挡箭牌。
……
顾青雾听他语速极慢地说着内情,将脑袋枕在男人膝盖上,眨眨漆黑的眼睛问:“你是什么时候识破你哥哥的计谋?”
“当年我接管家族之后……”贺睢沉察觉到贺云渐在车祸前在家族企业里都做了什么,于是不动声色地,替他扫清了名单上的一些阻碍,待他昏睡多年苏醒后,剩下未完成的事,都交了出去。
不是贺语柳逼他退位那么简单,反而是贺睢沉在利用贺语柳来完美脱身。
换句话说,倘若不是那场阴差阳错的车祸意外,贺睢沉会继续待在他的南鸣寺里避世,根本不会卷入贺家这场争权夺位的纷争里。
顾青雾将脸蛋贴着他手掌,说话声如同在呢喃般问他:“那当年……我不让你走的话,会走吗?”
“不会。”贺睢沉当年将选择权给了顾青雾,如果她是选择将玉牌还回贺家,他会继续留在南鸣寺里,起码等顾青雾被顾家接回去后,才可能会离开。
如果没有她留下玉牌,贺睢沉就会晚上一段时间去纽约,也救不下割脉自尽的喻思情。
那样的话,贺云渐的心病就没得根治,这一系列的事如同蝴蝶效应,缺了哪环都不行。
顾青雾想了想说:“你不在乎什么家主之位,也不在乎贺家是谁掌权……即便是上位,也不会被你姑姑用亲情绑架,所以当初你势必要打破世代不与延陵顾姓的子女通婚这条祖训,也无人能阻止的了。只是哥哥,我现在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说服老族长的?”
贺睢沉修长的手指在她眉眼间划过,并不急着解答,眼底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顾青雾是耐不住的性子,装着小情人的语调喊他:“贺总?”
贺睢沉的食指压在她滑嫩的唇间,不轻不重的,揉着会儿才出声:“当初贺云渐昏迷不醒,梵梵至今没有认祖归宗,我告诉老族长,贺家要坏我姻缘的话,我弃了贺姓,入赘到顾家去做儿子。”
那时贺睢沉给老族长两个选择,是破了这个祖宗定下的旧规矩,还是他改姓顾。
这件事老族长从未跟任何人透露过,哪怕是贺语柳都不知他是用这个,拿到亲笔婚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