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王朝是有火器营的,当初选元宵灯王时,就是火器营的硫磺硝石混入了她府里的鞭炮,炸掉半边墙的。
可是这等军营都是由大西陛下直接管辖,就算要运送军资,也绝对用不上三清门这等捞偏门的帮派。
想到弗国生产这些火器,知晚一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惊天的隐情。
不过据船家说,三清门在此地能镇得住场子,人脉也广,那日死了那么多人,也被这位舵主给摆平了,一点风声都没有往上传。
震州,真是个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
可惜照着船家所说,她一时走不得。
镖师们也见识到了三清门门徒的蛮横,所以觉得东家此言有理,便在天明时,又下船雇佣了马车。他们也没有回客栈,此地人员来往频繁,有些短租的宅院,钱银虽然比住店贵了些,但是落得清净,不会那么人员复杂。
晨曦间,知晚上马车时,突然瞥见那个三清门的舵主也从客栈出来,正准备上马车走人,还有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跟在他的身后。
若是知晚没记错的话,这个年轻人昨天一直坐在庄豹头的身旁,比比划划的,似乎给他跟弗国人互相译话来着。
紧接着,待看清这两人之后的那个人时,知晚微微一愣,那人虽然紧裹披风,看不清人脸,但是他的侧脸有个明显的黑痣,跟知晚记忆里那个总跟在慈宁王身后的幕僚甚是相像。
知晚缓缓上了车,离了埠头,前往自己临时租下的院落。
不过等她住下时,发现昨日落水那个举人竟然也在斜对面租了屋子。
那举人姓孙,名谦译,也是前往京城去的,谁想到昨夜遭遇这等意外。现在虽然缓过了精气神,可是肺叶里呛了水,现在一咳嗽都疼,仆人们怕他路上出事,便让他先安顿下来,养一养,再上路。
看见昨夜救他的仙女竟然临时住下,孙举人想好好说说感谢之词都连嘘带喘的。
知晚知道这般呛水之后,很可能被邪气侵体,发起高烧,所以又给他开了副药方子到下一个小镇抓药吃。
从码头出来以后,柳小姐都戴着帷帽,厚厚的纱布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让在昏迷中一窥仙子真容的孙公子暗暗扼腕,只想跟这位柳小姐再多相处一会,顺便套问她家在何方,可曾许亲。
知晚并不愿与他多言,给他开了药后,便回自己的院落歇息去了。
不过这两天,每当入夜时候,知晚都会沿着河岸走一走,看着三清门的人上下运送东西。
偶尔还会在粥摊那听到那些在埠头搬运的短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听说这两日走的大船都是寻常的走私货物,据说过几天那些弗国人还要再运一趟,到时候就不用他们这些短工了,所以他们的钱已经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