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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我看看高高悬在天上的太阳,喊住了蔚公子,又看看脚边的河流,把手指从假道长身上抽~出来,停了马,“吃饭吧。”我摸~摸自己发空的胃,总觉得这些天饿得厉害,无论是多厉害的江湖人,都不能饿着肚子做事。“你饿得也太快了,还有,你是不是又长了?”蔚公子回头,嫌弃地看我一眼,细长的眼一条,漫不经心地补上下半句:“也对,不长高还吃那么多不就成了饭桶么?”蔚公子嘴上这么说,看我的眼神里只有饭桶两个字。我跳下马,径自撩了衣袖,抄着雪漫开始削树枝,白青莲想要下马,我看看他那身白衣,还有霄琅教大弟子那淡然的神色,冲人抬抬下巴,道:“帮我照顾安道长吧,我和蔚公子来做就好。”花繁冲我的方向笑了笑,唇角勾着,穿着道士的一声青衣,那双眼遮了让人觉得他就是个病弱,孱弱得很,面容经了修饰倒是配得上青衣的,可若是露出那双眼,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截然相反,陡转成冶艳。我深深看这个人一眼,不知道这个人哪里值得我惦念不舍,割舍不下。不远处的蔚公子回头,戏谑般长长地呦了声,尾音拖着,漫不经心地调侃着,我转头,转着手指间的雪漫玩,看着刀光在手指间旋转成花,阳光流泻,今天是个好天气。我走过去时蔚公子正在捞鱼,我还没走过去,他就冲我笑了笑,道:“我是个医者,可干不了杀鱼这种粗活,喏,这种事就交给你来了。”他眯着细长的眉目,整个人在流泻的阳光下,水面上波光粼粼,映着他的倒影,眉目间暗自挑衅,不张口就是一张欠揍的脸,他站的松松垮垮的,一只手攥着我削成的简易鱼叉,那鱼还在扑腾着,血液在湖水上迸开,他空着的手的手指间,缀着流泻的光,水银一样闪闪发亮。他空着的手里,握着的该是银针。不知道医者是不是都有这毛病,偏爱拿那银针当武器,白江清只是以银针为暗器,可蔚公子不同,他以银针为主,毒物为辅。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漫不经心地转转手指间的雪漫,觉得这天气真好,杀人这件事还真是败坏兴致,我是个正常人,不是方式微那类的疯子,不喜欢血液黏连在身上的感觉,可是不会有人理会你想不想杀人,对江湖人而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蔚公子把那甩着尾巴挣扎的鱼甩出去,水花连带水蛇齐齐朝我这边扑过来,我运了轻功后退,想要跟蔚公子来个包抄,把这边的人解决掉,可是蔚公子在漫天水雾里狰狞一笑,恶狠狠道:“天真你啊,还是去担心那位道长吧。”他一衣带水,狼狈得很,脸上的笑容颇为惨淡,隔着漫天水珠和扭曲着的水蛇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后退几步,不敢轻视什么,急急掩住了口鼻,雪漫向后一转,刺向身后的人,我想这下子倒霉了,江湖怕是要大乱了。我从未想过蔚公子会造反,他是那么玩世不恭又嚣张地过分的人,一张嘴更是刻薄得厉害,难以想象他会收敛脸上的神色,做出乖顺模样,在他人脚边俯首称臣。鬼手蔚医师之所以是鬼手蔚医师,是因为他不属于任何组织,游荡在正邪间,官道上,他靠着的,只是他的手和一身医术,所有人都知道蔚公子是无依无靠的。可他真是无依无靠的话,那么这群黑衣人是从哪里来的?单薄的刀片险险划过脖颈,我恨恨地咬死后槽牙,一把扣住人的手腕把人的手废掉,抽~出那单薄又微微弯曲的短刀,雪漫出手,一刀毙命,我抛出手边这具新鲜尸体,拿这人帮我抵挡蔚公子挥出的银针还有那难缠的水蛇。些许水汽漫上来,我急急退开,把手里的东西向后方丢去,抬脚踹开刺向我的人,后方传来了刺入肉体的闷响声,蔚公子一身衣衫湿透,留给我一个瘦削的背影,脊背弯下去,脊椎骨凸出像是玉珠子一样,他把自己埋进清澈水底,游鱼一样远走,我想喊他名字,喉咙一哽,意识到自己是不该喊出来的。“蓝蔚!”我喊着那假名字,蔚公子没回头,他的声音穿过水波和葳蕤草木,随着捎着血腥味的风入耳,照旧是散漫得过分的,或许是用了内力传音,声音荡在耳边,我听完后只觉得五雷轰顶。“我不叫蔚蓝,本名司空寻,自始至终,都不曾认过自己是花镜宫里的人,我欠花繁的,已经还清了。”司空寻,随着七王爷衡璟烨多年的天才医师,采药时坠崖而死。司空寻!好一个司空寻!兜兜转转,怎还是栽在了七王爷衡璟烨手里,我糊涂地想着,忽然想起这人光明正大地说我不是你们这边的人,都是你们自作多情这种薄情话前,给了一句多余的告诫:“天真你啊,还是去担心那位道长吧。”柳叶刀破空而来,我看看面前的杀手,恨恨咬了牙关,抽~出不怎么动用的浮生,运起荒于修炼的天残九法,我不想去顾忌什么情爱什么花繁花宫主了,我只想着一个杀字,自那次武林大会后天残九法就处于瓶颈期,我已经念着这些烦琐事情太久了。“你生着柔软心肠,我不该逼你修炼这个,可是天真啊,我若死后,谁来护着你们兄妹二人呢?你此后若是恨我,那便由你去,老头子这条命交给你处理就是了。”我想起我叫了多年老爹的人说的话,年幼时的记忆我记不得多少,唯有这句话,深深镌刻入骨血,他对着我的眼,一双眼笑得哀,很是无可奈何地看我。我怯怯地上前去抱他脖子,快被他那哀伤的眼逼得哭了,我说:“我要护着你和天青啊,我只剩下你们了。”这是很多年前,我亲口许下的承诺,这叫做什么呢,大抵是自作孽不可活吧。我叹气,又想到花繁笑着的冶艳模样,还有他冷酷绝情地掐着我下巴,唇齿欺压上,我咬上人舌尖,恨意焦灼,两个人像是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撕咬着,爱恨交织,我恨不得杀了他。情~事都成了厮杀似的。抱歉啊。我想,看着眼前溅出的血色,扯着唇角笑开,不再去抑制那名为杀戮的糟糕念头,放任它出牢,把理智逼~迫着缩在一个角落,不再去念着人雪色月色一样的白发,冷玉一样的白肤,还有那深沉得过分经阳光一照又通透得厉害的红水晶一样的眼,那里面有着千万纹络,可我不想再对着那样的眼,沿着那些纹络追溯那眼底的悲喜了。欠着我父辈的,我要讨回,夺我性命的,杀了就是,江湖多好浩渺,痴情太可笑。温热的血色溅了我一脸,我懒得抹去,懒懒横着手里的长剑,对着那些开始向后退开的黑衣人挑挑下巴。“怎么?刚才你们围堵我时,不是很愉快吗?嘛嘛,别往后退啊。”我照旧嘴欠着,不知我的笑是有多狰狞,把那几个人逼得向后退了退,知道一个黑衣人冷着脸,提着手里的刀冲过来,他沙哑的嗓挤出一个短促的音来:“杀。”、对啊,杀,杀了就是了,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才想到呢,挡我路的人,杀了就是。我挥出长剑。挥出我这几年来都不舍得沾血的浮生。浮生是神兵利器,是不怎么会沾血的,会沾血被血液浸透的,只有我的手罢了。作者有话要说:orz好久没更了一直瓶颈天地不仁等我提刀杀过去时才知有多惊险,白青莲已经被几个人围困,他手里的长剑是把好剑,可是他偏偏要把澄练当棒槌用,拿刀背一一砍过人后脖颈,白青莲白道长衣袂翩然,恍若谪仙,就算是草叶纷飞也碍不着事,我想笑他慈悲过了,可是那人低头扫我一眼,眉梢皱了皱,我就说不出什么话了。他是万丈雪山,无人踏入过,眼里还带着世俗无法沾染的纯粹,我不解他的慈悲,他也不喜我的残酷,我知道他在看什么,笑了笑,转转手里的长剑,便见自己沾血的眉眼发睫,笑时一身邪气,从地狱里勉强捞出的恶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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