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失落。他自认为对向晚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显了,可任他在感情上再愚笨,也感觉到她对他不怎么上心。他会努力追求她,可如果哪天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他也不会为难她。这天晚上,向晚到十二点都没什么睡意,她觉得肯定是因为得知自己是向尚的亲生女儿,所以兴奋得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睡着的。可天还没亮,她就惊醒了。她打开床头灯,心有余悸地捂着心口,看着大床的另一边是空荡荡的,她才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妈的,吓死我了,真把顾和尚推到的话,她真就万劫不复了。”没错,她刚刚做梦了。在梦中,顾升似是被灌了药一般,在球场上壮得跟牛一般的他,软弱无力地瘫在她的大床上。他果着上半身,那身材跟她昨晚上在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就像狐狸一样地勾着她。他在轻轻地唤着她“晚晚”,如同一道魔咒一般地勾着她往他走去。她越靠近他心就越痒,心越痒就越想推到他,最后,她顺从自己的内心,实实在在地压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唇对准他的唇往上面覆。就在她的唇碰上他的唇的那一刻,她突然如梦初醒地弹了起来。那天她偷亲他被他发现时,他嫌弃厌恶的表情清晰得像电视画面一样呈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吓得落荒而逃,可没跑两部就被拖鞋给绊倒了,然后醒了。向晚觉得,自己肯定是昨晚看了顾升的上身才做了一个这么无耻的梦。这次是梦,如果有下次,而且不是梦,那怎么办?她今年二十五了,有需求很正常的。可要是真放纵了,理所当然地被顾大师要求她负责或者他要对自己负责而踏入婚姻的围墙,以后可就是漫长的无性同妻生活了。这么悲惨的结局,她可不要。她接下来要一定要减少跟顾升的接触,可要是她闲赋在家,只要他有空就能随时找到自己,的确不好躲。如果有工作,那她忙起来,随便一个借口就把他给打发了。第二天起来,她就开始留意工作。就目前国外疫情的情况,v乐团今年甚至明年再有巡回演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她要接工作,只能把眼光放在国内。湾东经济发展不错,但到底是近几十年借着改革开放浪潮发展起来的,底蕴特别是文化底蕴跟大城市无法比拟。她目前所在的湾东乐团也是业余性质的,要参加专业性的乐团,得去大城市,而离湾东最近的大城市,就是南岭了。她把自己的想法跟业内的朋友提了一下,他们也挺给力了,几天之后就给他带来消息,说南岭乐团目前在招大提琴手。南岭乐团在国内算是数一数二的,而且离湾东不远,自驾过去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要是平时不去外地巡演,无论是日常集训还是演出,她每天来回或者隔日来回都行。去年在外漂泊了一年,虽然成长了不少,但也真是累,现在有机会在家门口发展自己的事业,她当然乐意。于是,她让朋友做了推荐,第二天开车出发。面试安排在明天,但在早上九点。向晚一向做事喜欢有把握,她担心当天早上出发会迟到,毕竟人生路不熟,要是碰上个交通堵塞,不守时就给人落个差评,琴拉得再好也会减分。出发前,她发了一条朋友圈:南岭乐团,我来了!因为避开了早上的车流高峰期,她一个小时不到就下高速进入南岭。考虑到自己还没吃早餐,她先找地方吃早餐,然后等会再去探路。可她刚把车停好,阮霜的电话就来了。“晚晚,你来南岭了,等会记得来阿姨家玩。”“……”向晚真后悔发圈了,确切来说,是后悔发圈的时候忘了屏蔽顾家人了。她怎么就忘了,因为想跟刚找回的女儿近一些,顾家已经居家搬迁到南岭,就是顾升因为要兼顾公司所以经常两边跑,让她忽略了这件事。“那个,阿姨,我是来面试的,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向晚委婉地拒绝。“这样啊……你的面试安排在什么时候?”阮霜问。向晚:“明天早上,今天还要去熟悉路线,所以可能没什么时间去看你了。”“没关系。”阮霜笑着说。向晚听着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听到她说:“那就明天面试完来阿姨家,后天也行。”向晚:“……会不会太打扰你了?”“当然不会。”阮霜说:“安安这几天跟她男朋友去旅游了,顾升跟你顾叔这个星期都在湾东忙,就我自己一个,好无聊,你就过来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