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嘴,便收了筷子。
姜昕暗暗叹气,说:“其实喜欢和放下都在一念之间,最重要的是,要让心里好受。”
谢柏仪点头。
姜昕笑了下,“还喝点粥?”
谢柏仪摇头。
烧退了,确是轻松不少。
但脑袋依旧沉沉的,心口很闷。周身提不起劲,哪哪儿都重。
又去睡了一觉,半醒半梦,总不安稳。
脑海里,一会儿是梁宴清掷地有声的拒绝,一会儿是廖梨均嚣张挑衅的嘲弄,一会儿又是兰春笑里藏刀的不喜欢。
反反复复,翻来覆去,折磨人。
等到再睡醒,感冒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更加严重了。
谢柏仪父母去了国外旅游,归期未知。
姜昕不放心谢柏仪一个人住,于是把她带回老宅子。
梁宴清一大早便去稻家买了糕点,到谢柏仪家时,扑了个空。
他给她打电话,关着机。向谢柏衡要了姜昕的号码,打过去一问,才知道情况。
梁宴清按了下楼电梯,打算去一趟。
姜昕似有所感应,她说,“梁先生,你暂时就别来看她了。柏仪的脾气你比谁都清楚,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情绪有点儿大,你让自个儿她静静。”
梁宴清默了半晌,说了声好。
那边挂掉电话。
贴着耳朵的手垂下来,手机握在掌心里,捏紧了。
梁宴清觉得心慌,他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具体会出什么事,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手里的电话震起来,廖梨均打来的。
昨儿直到谢柏仪退了烧,他才想起被遗忘的廖梨均,回到楼顶天台,她人已经离开,梁宴清便没管。
廖梨均的意思是,没说完的事,他们再谈谈。
约了地方,梁宴清直接过去,除了公事,他也有点话要说。
地儿还是那家清幽的茶室,空气中全是浓郁的香,吸一口钻进肺腑里,滋滋萦绕。
梁宴清坐下来,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他想起上次谢柏仪泡的六安瓜片,刚开始略带苦涩,细细一品,醇正回甜。
滋味好得多,梁宴清眉眼柔和。
廖梨均开口,“宴清,昨天谢谢你。对了,三小姐怎么样了?”
梁宴清看了她一眼,“受寒了,她体质不好,经不得冷。”
“昨天的事很抱歉。”廖梨均表情诚恳。
廖梨均常年拍戏,许多环境都比这严峻更多,她习惯了,倒也轻易不生病。
但她演技好,装柔弱博同情,驾轻就熟的事儿。她确实打了苦肉计的主意,男人嘛,见了娇弱的女人总是会软下心肠。
想不到谢柏仪会跳下来,坏了计划。
廖梨均咽下一口闷气,“都是因为我不小心才连累了她,我想去探望一下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