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仪没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异样,带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
梁宴清和程敬对视一眼,暗流涌动,谁都没说什么,跟上去。
这一会儿,梁宴清略略占上风。
等到下午,程敬全掰了回来。
午饭过后没多久,手工活动开始,老师教大家制作小盘子。
木作课程,每个家庭一张工作桌,大人和小孩有说有笑,温馨热闹。
谢柏仪三人尤甚。
梁宴清在后面看着他们,胸口沉重,脸上不见笑。
言立觉着无聊,溜去加入他们的阵营。
局面就变成了两个小孩子津津有味凑在一起玩木头,谢柏仪和程敬紧挨着,认真做盘子。
梁宴清周身气压愈发低了。
他真是疯了,放着一大堆公事不处理,却来这里浪费时间。
这不是气话,梁宴清的确忙。
期间不断有电话打进来,结束最后一通重要通话,已是深夜十一点。
言立不在房间里,他隐约记得,这小子找周易玩了。
梁宴清穿上大衣,开门。
隔壁房门同时打开,程敬抱着言立走出来。
“孩子睡熟了,正准备过来找你。”程敬说。
梁宴清把言立接过来,臂弯沉了沉,八岁的小男孩,不轻。
他说了谢谢。
程敬客气回答。
梁宴清有心再想说两句,怀里的小人儿不舒服似的扭动,他只好作罢。
半夜下起雨。
梁宴清一直未睡,又被雨声搅得心烦意乱。滴答叮咚的,让人焦躁。
他坐起来,下床。
推开窗户,借着外面的光,打火点了支烟。
好不容易戒掉的瘾,这些日子又重犯了,抽得厉害。
谢柏仪是哪样的性子他一清二楚,她愿意和程敬亲近,还让他一起来参加这种亲子性质的活动,恐怕是真的喜欢。
这个念头冒了出来,梁宴清心头空落落的。
他的小公主,果然明白对他的感情只是对哥哥的依赖了吗?
想到这里,梁宴清生出几分一语成谶、自食恶果的苦涩。
一半的夜,一整包烟。
他立于窗前,眉眼间寂寥萧索。
由于下雨,第二日的野外亲子手工取消。
公司有份紧急文件需要梁宴清签字,吃了早饭,他便带着言立匆匆走了。
谢柏仪他们则等到雨停了,在周边转了转,方才启程回市区。
北湾一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梁宴清和谢柏仪谁都没联系谁,特别微妙。
新年一过,很快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正好也是西方情人节。
中午在谢家宅子吃过汤圆,一大下午,谢柏仪都待在工作室修复古籍。
到了晚上,从窗口看出去,校园里树上的红灯笼还没取,亮晃晃的,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