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知青们闹出来的事儿,这次公社大考,我们屯这个郑欣考了第一,这不本来挺好的一件事嘛,结果闹出乱子来了。”
“屯子里有人见不得这个女知青好,就开始散播谣言,有的说她跟屯子里的谁好上了,玩弄了别人的感情,现在考上大学了就准备始乱终弃;又说她跟屯子里别的男知青也勾勾搭搭暧昧不清,乱搞男女关系;还有更夸张,说人家是跟公社的某个干部睡了一觉,靠出卖身体提前拿到了这次考试的题目,才拿到这次考试第一的。”
“这流言满天飞,越传越离谱,到后面甚至演变成了说人姑娘堕过胎打过好几个孩子,只要给钱她就跟谁睡,总之怎么难听怎么来,大有不把这姑娘弄得身败名裂誓不罢休的架势。”
“屯子里有老光棍信以为真,竟然真拿这个事儿去找这姑娘求证,要逼着那姑娘嫁给人,不然就要去革委会举报,威胁要把这姑娘抓起来游街示众。”
“这姑娘心气高性子烈,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这不,昨晚上一时想不开,直接就喝农药了。”
这番话一出,那些跑来听热闹的村民们顿时一片哗然。
叶青也不由得沉下脸来。
难怪这个郑欣会轻生,这个在背后煽风点火造黄谣的人,简直太歹毒了!
荡妇羞辱,简直是毁掉一个女人的绝佳利器,千百年来无往不胜,无论哪个女人,哪怕你再优秀再有能力,只要被泼了这样的脏水,这辈子都别想再清洗干净。
叶青非常愤怒,几乎是立刻就将枪口对准了这个中年男人:
“您就是后山屯的大队长吧?为什么流言刚出来的时候,你们这些当干部的不制止村里人乱传,而要任由这事儿发酵?这是不是你这个当大队长的失职?”
关大队长也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被一个小姑娘训斥,这让他颇有些下不来台:
“孩子,不是我们不管,但嘴长在人家身上,难道我还能去把人家的嘴给堵住啊?再说了,这种事儿我怎么管,我要是站出来替她说话,说不定又要有人在那儿瞎编说我跟人女知青也有一腿了。”
叶青气结。
就因为怕惹上麻烦,所以这个后山屯大队长就选择了对传流言的那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对一个女知青胡编乱造,逼得这个女知青只能以死来自证清白!
同为下乡女知青,叶青可太知道这些女孩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的穷乡僻壤来插队是个什么处境了!
郑欣的遭遇,只不过是数以万计的女知青们遭遇的一个缩影。
如果在这个女知青遇到这种恶劣事件的时候她不为这个姑娘出头,那么将来有一天她要是被人冤枉污蔑,其他人也会明哲保身选择沉默!
叶青正打算揪着这个关大队长去镇上派出所报案,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赖国昌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把二八大杠往外面一扔就径直冲进院子里,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凛冽:
“关志成,这个背后造谣污蔑的人是谁?你要是知道,直接把人送到公社来,如果不知道,那就别怪老子用非常手段,把这个人给揪出来了!”
赖书记这回是真的气狠了:
“老子在公社担任书记这么多年,做事向来公平公正光明磊落,居然还有人敢泼脏水泼到老子头上来了!”
“什么叫跟镇上的某个干部睡一觉提前拿到了考试试题?这次公社大考的试题,是县教育局专门请退休老教师出的,考试前一晚才将试题送去油印,到考试那天早上县教育局才派人将试卷送来公社,全程没有任何的公社干部参与和插手出题的事儿!”
“现在你们屯子里造谣说试题提前泄露了,是几个意思?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觉得这次公社大考我监管失职了?还是对这次的结果不满意,想要推翻了重来?”
“又或者说,谣言里面那个跟郑知青有一腿的公社干部,其实就是我,这个造谣的人觉得我就是那个泄题的人?”
“那我倒是好奇,这到底是哪位高人在背后指点了,弄这么一出大戏,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该不会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整我吧?”
赖国昌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后山屯的关大队长脸都吓白了,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也没意识到这事儿竟然还会牵扯到赖国昌的身上去。
叶青也是暗暗心惊。
赖国昌这么愤怒,说明这事儿已经闹到沸沸扬扬,说不定已经有人将他给攀扯进来了。
可能最开始造谣的那个人,目的只是要毁掉郑欣,让她去上不成大学,可那个人不会想到,会有人趁机搅混水,在这个事情上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把风向往赖国昌身上引。
这是想要把公社书记也拉下马的节奏!!
饭在锅里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