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绍已下决断,眼中一派清明,“血溅金殿之事白公子应当知晓,后太子念及血亲之情不忍处置父王,可惜父王还是逃了……殿下仁慈,让我乔装寻父回京之后还能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
白砚山心中吐槽,斩首改成斩头发丝儿?贤王叛国之罪太子已经给他钉死了,抓回去焉有命在?从轻发落?被他当孩子哄着玩儿呢?
这只小狐狸!
白砚山心中来了气,打算文雅的撵人了又听得司绍道:“司绍自知父王难逃一死,可若寻回父王尚能保全贤王一脉,父王亦能妥善安葬。司绍为人子,自知父亲走错路,如今别无他法。”
“自小念的圣人书,聆听的夫子教诲令司绍无法放任父亲危害国家。”
一声苦笑又叫白砚山都觉得好不酸楚。
这孩子命也太苦了!
他抬眼看他,之前还是名传天下的明珠公子呢,次次见面都是文人墨客书生拥簇的对象,以后入仕必然是文人一脉首档推崇的领头羊,如今……只能说世事无常人只有唏嘘的份儿。
“贤王在状元镇?”
白砚山细细思索,没见着可疑人等啊。
“大约是的。”
“为何肯定?”白砚山反问,“天下何其大,贤王去哪儿逍遥不好非要来这么个小地方?公子来此也有半月半点儿贤王踪迹也无?”
这番询问司绍难以回答,他抿唇不语,半晌道:“直觉。”
“踪迹便是断在状元镇的,他不可能出镇。”
“这里有什么能留住他?”白砚山不解,司绍摇头。
夜谈止于酒壶中倒出的最后一杯酒。
司绍离开白家后直奔九刀租赁的宅子,一只脚刚跨进去迎面而来的刀刃险些劈开他额头。
“你还记得这儿有人呢,弃子。”
赵骏冷面寒刀,声音似刀子,“你让我们等,就是等你跟贤王亲子混成好哥们儿?”
“若真取得他的信任,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他斩杀可不比你们一拥而上来得干脆?”
司绍半步不让,抬脚逼近刀刃,眼看两人要动手九刀不情愿站出来道:“殿下来信了。”
信纸展开司绍很快阅尽,九刀在三步之外等候。
“殿下的意思望司公子尽快办成,以免耽误大事。”九刀声音冷漠,“原本殿下可以省去司公子这道麻烦……司公子莫辜负殿下信任。”
“否则,你大可以遵殿下密令将我一并除去。”
司绍说着侧目看他,九刀被说中不语,司绍不怒反笑他收回目光望向渐隐的月。
“殿下告诉我身世又给我机会斩草除根是为了让我以后死心塌地的追随他,可这局棋里殿下真正想要的是贤王。”
“你们查到了宋鹤便是贤王亲子又屡次失手,是真的不敌还是没有逼出贤王?”
不用看九刀都知他此刻是何种表情,司绍继续道:“我与他做了近二十年父子,他我再了解不过。想要他出现,得用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