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因现在无比庆幸当时遇见了钱玉询,虽然他爱财,但她跟在他身边却很有安全感。
至少她能相信他,这三个月内,钱玉询会保护自己。
翌日晨起,林观因便和钱玉询出了楚家,小汀的死无声无息,府中的丫鬟小厮没有一个人再讨论这件事。
只不过来院中养护花草的丫鬟又换了几个人。
楚员外给二人准备了一辆马车,除了车夫,后面还跟着几个壮汉,护送他们去寺庙安排准备。
说着是护送,其实还是监视,生怕他们直接跑路,那一百两就打了水漂。
林观因见着马车旁那壮汉正是之前一脸凶相,背过头却嘤嘤嘤的那位。
“嗨!”林观因站在车前,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壮汉正想礼貌回她一个笑,却见到林观因身后的钱玉询也对自己温柔地笑着。
妈的,吓人。
壮汉刚抬起的手,悄悄地放下,别开脸,当做没看见般,缩进他的同伴之中。
林观因转身,望向钱玉询,还以为他在恐吓别人,没想到他笑得温柔和煦。
林观因:?
虽然初见钱玉询时,觉得他有些骇人,但相处下来,林观因觉得他除了偶尔口出狂言之外,实际上是个极其温柔的侠客。
马车内部的空间很大,刚开始林观因还有些好奇,她的戏还没开始拍,在剧组也没能尝试过坐马车。
行过一段路,林观因才知道,不管多么华贵的马车在里面坐着都不太舒适。
马车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减缓冲击力,可偶尔行至崎岖不平的石板,总是会把人颠到空中。
不,只是把她颠到空中而已。
钱玉询坐在一侧,稳稳当当,连身子都不怎么摇晃。
木制车轮轧过路上的小石子,林观因又被颠了一下。
“不行了,我觉得我有点晕车。”从没晕过车的林观因如是说。
坐马车比被钱玉询背着飞还要痛苦,至少钱玉询背着她时,她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没这么悬空。
许是因为前些日子下过大雪,如今正是岁寒时节,地处边境的辽州城格外萧条。
城中过往的行人少之又少,外面一片死寂,只有林观因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外面驾车的马夫耳里。
钱玉询并不知道要如何照顾晕马车的人,只是将她揽进怀里,固定着她的身子。
借力帮她稳住身形,林观因觉得好受了不少,微微回头向他道谢。
钱玉询见了她苍白又虚弱的笑,轻笑出声:“没坐过马车?”
林观因“嗯”了一声,塌腰落进了钱玉询怀里。
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摇摇晃晃的马车将她的头和身子都摇晕了。
林观因的后脑勺倚靠着钱玉询的胸膛,头顶刚好到他的锁骨下方,他微微低头便能感受到她柔顺的发丝轻轻擦过他的下颌。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冷香又闯进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