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匹小黑马,存在感极低的埋头在马槽里干饭。
大半个脑袋都杵进去,只剩一双竖直的黑耳朵露在外边,偶尔晃动一下。
耳尖的毛叫太阳一晃,微微发红。
“哎,你,抬头!”文澜下巴扬了扬,命令道。
黑马没动。
沉默是一种有形的尴尬。
马场老板忍不住嘲笑出声。
“你以为这畜生能听懂人话呐!”他上前两步,扯着马耳朵用力把马头揪起来。
小黑马叼着一嘴草料,呱唧呱唧咀嚼。
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看都没看老板一眼,只盯着槽里的伙食。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板粗暴的拍了一下马头,“吃食最抢先,干活永远不出力!”
最主要的还总一幅瘦骨嶙峋的样子,卖都不好卖!
这混蛋马是砸手里了!
他一松手,马头又掉进了食槽里,马场老板顿时气的呼哧呼哧。
“它多少钱?”文澜饶有兴味的凑近,在侧面盯着黑马睁了一半的眼睛。
这家伙睫毛黑黑长长,像一把小扇。
半睁的眼睛晃着亮光,额头平整,嘴巴是一色的黑,此时正优雅的鼓动着。
“它虽然差了点,可也不便宜。”老板立刻回过神来,伸出一只手掌,“五十两!”
“这么瘦五十两?”程大山指着黑马后背上凸出的骨架,“你比马还黑吧!”
“没钱就别买!我还告诉你,这是所有马里最便宜的!”老板扬了扬自己油亮的脑门,“嫌贵那边有毛驴骡子,最低的二十两!”
文澜揉了揉黑马刚刚被揪过的耳朵。
“不用,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