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听着最后一句,危险的瞥了他一眼。
“以前那个你。”文遇识相的补充。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要流放,所以才挖坑埋了那么多钱?”想起那天小萝卜头撅着屁股刨银子的样儿,她还是忍不住想乐。
“缺德的皇帝,愚忠的臣子,这不是很合理吗?”
只不过他以为最多是个罢官,没想到爹太强,直接跳到流放了。
文澜赞同的点点头。
她早饭做了粥,切了青菜扔进去,又从火腿上剜了一块肉拍成碎末末搅进锅里。
粥煮的浓稠,白莹莹的米粒间碧绿的菜叶翻卷。
火腿末儿藏在里头,只有吃的人能尝出其中咸香。
文洵倒是忍不住提出了疑问,文澜立即笑话他馋肉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
驿站发的饼子他们没吃,搁在张氏的包袱里。
文德厚本想伸手帮忙,只是刚动手就险些抻开背后的血痂,得了张氏一个狠狠的白眼。
朝阳从云层后隐隐跳出来。
渲染的东方小半边天都泛着鲜妍的红,又略微发紫,糅合成了一个赏心悦目的颜色。
衙役们骑马赶车,文家人背着包袱跟在后头。
除了走的快一点累一点,与前两日并没什么不同。
反而是运城城里。
昨晚过去之后,城中多了好些具尸体,一时间风声鹤唳。
慕容晏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里,正聚精会神的给床上的孩子行针。
自昨晚从小巷中逃离,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
银针在他手上起落颤抖,就没停过。
直到现在,小男孩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下来,撤了银针,又把那天偷来的桃子碾碎,小心地给孩子喂了点儿。
打开门,清晨的第一缕风吹进来。
守在门口的两人立即迎上。
“孩子没事了,我们的人都回来了吗?”慕容晏问。
兼榆当即瞪圆了眼睛,跳脚气愤道:“那帮狗贼咬的死紧,几个兄弟都折了,还有些人被逼的不敢冒头,只有我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