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子烧得她焦灼难安,说的话自然而然带着硝烟的味道。
放落炭块,何愿回身往货箱走,准备继续搬物。
货箱里堆迭搭放的纸箱子大小不一,顶头摇摇欲坠。
何愿正抽着被箱子压住的麻袋一角,稍稍用力抽拔而出。
此时。
摞高的纸箱歪歪倾斜,马上就要砸了下来——
肌肉分明的粗壮手臂从身侧伸来。
稳稳撑住了即将倒落的货物。
男人来得急迫。
身体紧紧贴在她后背,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搭扶在她的肩头。
他离她那么近。
近到她甚至能听到他从急促中放缓的呼吸,与浅浅吞咽声。
她没等他将箱子推稳。
而是倏然间回身,与他相对而立。
目光交错的一刻。
灼灼炙热相交融,灭化了薄如蝉翼的冰层。
冰层蒸腾成氤氲汽雾,将二人笼罩其中。
沉闷空气散发出过高的温度,炙烤着二人交错的呼吸。
以鼻腔为导引,烘热遍身。
心脏难忍灼烧煎熬。
剧烈跳动着。
撑持着塌物的姿势让他进退两难。
只能以这个太近太近的距离,与她对视,与她以一个形同相拥的模样站在一起。
她看着他逐渐红透的耳根蔓延至侧颈。
颈间凸出的喉结滚了滚。
紧闭的薄唇似有抿动。
他身上还是有着她最熟悉的味道。
那是超市货架上最便宜的洗衣粉,无任何特殊香精添配,仅仅有着最基础的洗涤剂香息。
勤洗的衣物常常带有这个气味,包括他的床单,枕头。
以及曾经他为她清洗的贴身衣裤。
她再次抬起的眸里,多了分失神般的迷离。
就像沉醉间撕裂了理智的固守。
悄然袒露出了滚滚发烫的本心。
她自醉着。
又逐渐将他也染醉了。
夜幕偷渡着谁的心存侥幸。
何愿踮起脚尖。
让二人的呼吸再贴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