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王惟望三公主能够平安度过三年。&rdo;&ldo;倒像我那个儿女情长的王兄会做的事。&rdo;长庆公主盈盈立起,抬手将扶襄搀起后,没有当即将人松开。&ldo;告诉我,你来此的真正使命。&rdo;长庆公主的武功来自扶门风长老的亲传,加诸于扶襄臂间的力道,足以令八尺壮汉失声变色。她眉心稍颦,&ldo;保护公主三年的平安。&rdo;&ldo;还有呢?&rdo;&ldo;禀公主,没有。&rdo;&ldo;王兄没有让你给本宫带来密旨?&rdo;&ldo;禀长公主,没有密旨。&rdo;&ldo;没有么?&rdo;四目距隔不过咫寸,长庆公主绵深冷邃的眸线打进她眼际深处,来自于臂间袭遍半身的疼痛惹得她净白额心浮起细密汗珠,&ldo;长公主是在替越国刑审别国细作么?&rdo;&ldo;本宫的直觉告诉本宫,你不会是个简单角色,但你若不出现在本宫面前,本宫也懒得去顾那些无干的闲事。而你偏偏找上了门。你应该知道,你这条小命在本宫面前,与蝼蚁无异。&rdo;扶襄眉目温情脉脉,&ldo;长公主对云国的忠心,令奴婢好生的感佩。&rdo;长庆公主大怒,&ldo;你‐‐&rdo;&ldo;奴婢身上的确有一封信,公主要看么?&rdo;被问者怒极反笑,&ldo;你说呢?&rdo;&ldo;即使这封信是思女成疾的太后在离世之时以泪和墨写给长公主的?&rdo;长庆公主面色一白,脚步踉跄,摔坐垫毯之上。四、棋逢对手正开局&ldo;阿襄,你脸上的痕迹又淡了许多。&rdo;是夜,扶宁为扶襄换药,惊喜发现那些纵横的疤痕明显消退,剩下的淡淡印迹不加细察已经可以忽略了。&ldo;师父的医术果然天下无双,相信过不许久就可以复原如初了。&rdo;望着镜中不再恐怖的脸,扶襄也不无喜欢,&ldo;以往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在意容貌,失去一次,才晓得有一张正常的脸是何等的可贵。&rdo;&ldo;有几个女子会不在意容貌呢?就如情爱……&rdo;扶宁打住话头,暗恨自己的口快。那些曾经被她们在闲时调侃过的戏谈,如今已成了心上的疮,她是在自揭疮疤,自讨苦吃,也是在向阿襄心伤洒盐。&ldo;说起容貌,当年有&lso;云国第一美人&rso;之誉的长庆公主果然是绝色。&rdo;扶襄面若无事道。&ldo;而性情也如传说中的一般不好相与,今后你我要小心了。&rdo;扶宁正为自己的失口懊恼,闻言当即将话题顺接了下来,&ldo;长庆公主自是要小心的,但照我看更该提防的,是那位左丘家主。那人纵然不言不语,也自有一股惊人的气势在,压得人头皮发紧。不过,皮相倒是上等的,难怪有&lso;云国的女儿娇,越国的男儿好&rso;说法传世,这三家的家主竟是一个赛一个的俊俏呢。&rdo;扶宁挑眉,左丘无俦的样貌她并没有看得清楚,但那个男人的惊人气势却是在他甫出场即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个能让那些个张狂肆虐的贵族子女温顺如羔羊的人,绝对不止是一个第一世家的家主之位就能畏忌得了的。而其后,又能敛尽凌厉,以一家之主的无害貌同行引路……左丘无俦其人,当比她们所了解到的更加复杂莫测。&ldo;这个人一现身便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将我们放到了长庆公主跟前接受削刮,还好阿襄你反应快,早早将话垫了过去,否则……&rdo;&ldo;他的下马威不仅仅是这一个。&rdo;扶襄道。&ldo;嗯?&rdo;&ldo;今日三家齐聚骊园,本是最佳的拜会时机,我们错过这个机会了。&rdo;&ldo;……错过?&rdo;扶宁一时不解。&ldo;你认为三家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场所时,我们应当先登哪一家的门?&rdo;&ldo;当然是左丘家。左丘家乃云国第一世家,家族内所曾出现的文武巨擘自不必说,单是如今左丘府内的嫡系一脉,左丘二爷为国伯公,三爷为上阳侯,四、五、六三位都是爵爷,至于这位左丘家主更不必说,承袭了其父的安王与家主之位……&rdo;扶宁恍然。&ldo;是呢,纵算在所有人的默知公认里左丘家是越国第一世家,作为质女的一方也无权为三大家世划出先后,我们若先去拜会了左丘家,势必会召来另外两家的不快,而任何一家的为难都足以让我们今后的日子步步艰难。而且,退一步讲,纵使无人敢置疑左丘家的老大地位,另外两家孰先孰后也是难中之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