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后悔,正要重新爬出来,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到院子中央的纪鸢笑着道:“九十九,一百,好了,躲好了,我来了——”
说罢,纪鸢探着双手,缓缓『摸』索着前进。
霍元昭躲在石桌底下,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
双眼被蒙住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压根分不清哪是哪儿。
其实纪鸢方向感极差,且往日里玩这个玩得并不多,不过她人聪慧,只见她先立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迈步,边走边气定神闲的引诱道:“鸿哥儿,今个儿姨母送给你的九连环好不好玩,你解到第几环呢?且让阿姐猜猜,别怕是连一个也解不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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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院子外的鸿哥儿闻言,只用力的捂紧了小嘴,唯恐稍有不慎便上了纪鸢的当。
纪鸢倒也不气馁,只继续笑着道:“表妹躲哪儿呢?不会直接往亭子里一坐吧,哦,不对,应该是钻进方才鸿哥儿钻的石桌子底下了,表妹,我说的对不对?”
一脸痛苦的歪在桌子底下的霍元昭顿时只一脸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纪鸢笑了笑,她其实都是瞎说的。
她连反向感都分不清,完全不知自个『摸』到了哪跟哪儿呢,不过是一顿瞎说罢了,蒙对了,便可惹得对方方寸大『乱』,错了,也无妨。
却说纪鸢走了一阵后,忽而感觉前头似乎有些压迫感,像是走到了一道石柱子后头,只将前方所有的太阳都遮挡住了。
纪鸢伸手探了探,想要扶着前方这根柱子探着走,然而手一伸,却『摸』到了一片衣裳面料,纪鸢先是一愣,随即嘴上只稍稍得意的抿嘴笑道:“咦,捉住了,这是哪个,不许动!”
说罢,又伸着指尖往前探了探。
***
鸿哥儿的衣裳都是她一针一线给亲自缝的,手感如何,纪鸢自是晓得,且身前这人分明比鸿哥儿高上许多,自然不是鸿哥儿。
冬日里的衣裳厚重繁琐,只觉得眼前这人的衣裳有些发硬,面料倒是绝佳,衣裳上每一处面料上的纹理清晰可辨,绝对是出自最好的绣娘之手。
只是,纪鸢依稀记得那霍元昭分明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袄儿,外头套着白『色』的短款斗篷,『摸』上去,应该四处软绵才是。
眼前这人,只不知此处是腰还是腹,只觉得伸手探上去全都咯得慌,压根分不清哪是哪?
纪鸢只觉得有些奇怪,手指往上抚了抚,顿了顿,又一路往下,越『摸』越奇怪,待顺着腰腹再一路往下探时,只嗖地一下,她的手腕瞬间被一只巨大的铁钳给夹住了。
纪鸢痛得嘴里嘤咛一声,疼得差点儿要掉出眼泪来,只拼命的想要甩开手腕处那个铁钳,然而,无论她如何使力,那只铁钳却紧紧地禁锢着她,如何都甩不掉。
纪鸢疼得一阵抽气,只吃痛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一时,气得用另外一只手直接将罩在眼前的巾子给一把扯开了,外头日头大,太阳晃眼,纪鸢微微眯起了眼,过了好一阵,待适应了外头的光线,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那张脸犹如在冰天雪地里浸泡过了似的,四处皆散发着刺骨寒气。
尤其是那一双眼,像支毒箭似的,冷冷的朝纪鸢笔直『射』来。
陡然面对着出现在视线中的这样一张脸,纪鸢登时只吓得惊慌失措,只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粉嫩的唇上下抖动着,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完全忘记计较这人是谁?什么时候,怎么就进入她的院子里来了。
过了良久良久,只觉得自个的手腕都快要被人给捏碎了,纪鸢这才疼的直抽抽搭搭的咬牙喊着:“疼···”
而此时此刻,躲在门后边的鸿哥儿见到纪鸢被人欺负了,顿时瞪圆了双眼,气势汹汹的迈着小短腿一路快跑过来,嘴里只恼羞成怒道:“快放开我阿姐,你快放开我阿姐,我要跟你···跟你拼了···”
说罢,只握着两只小『奶』拳拼命往来人身上砸着,只他个头小,人矮,对方于他而言,像是一个巨人,他的拳头全都砸在了他的膝盖上头,完全砸不出丁点浪花。
过了片刻,鸿哥儿见他还不撒手,只抱着对方大腿张嘴一口用力的咬了去。
下一瞬,对方闷哼一声,纪鸢的手腕重获自由,她被人一把甩开了,跌倒在地。
而鸿哥儿就像只树娃娃似的,挂在了那人腿上,如何都甩不掉。
然后,霍元昭得了动静费力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看着来人,只吓得哆哆嗦嗦的小声喊着:“大···大哥···”,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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