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厘没买体温枪,只有传统的水银体温计,要等五分钟的时间。
付屿也没看手机,坐在沙发边上等结果出来,两条腿因为太长放不下被迫曲起。
付屿神色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视线却落在桌面上的一堆明显精心包装过的礼物盒上。
最中间的礼物盒贴着q版的卡通画,上面印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他记得贺厘生日应该还没到。这么多礼物?
付屿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桌子上面堆着的所有礼物盒,据包装风格来看,不出意外,这些礼物应该是同一个人送的。
谁送的?
从礼物的精细程度来看应该不是简单的普通朋友。
难道是追求者?
凛冬
付屿的指腹不自觉摩挲了两下,任由心里的情绪奔腾翻滚,面上却分毫未显。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客厅里寂静一片。
“……”贺厘不知道付屿尴不尴尬,反正她现在挺尴尬的。
不过她走之前茶几上好像是空的啊?这这么乌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进洗手间后面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贺厘一时间没想起来万臻臻给她发的消息。
她客厅里是落地窗的构造,最边上开了两扇小窗。她今天中午出门去学校的时候特地打开了那两扇小窗给屋子里透透气。
直到夜风顺着小窗户的位置吹进来,卷起她茶几上面的东西,贺厘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窗户还是开着的这个事。
贺厘下意识想起身去捞被风吹掉的东西。
下一秒被付屿按住,“我去捡,别乱动,一会温度计量不准了。”
付屿先移步去将落地窗边两个还在往里面吹风的小窗关上。
刚才茶几上那张硬纸片已经被卷到了茶几下面。俯下身,探手去取被风卷到茶几底下的纸片。废了两下功夫,但还是顺利拿出来了。茶几下宽度太过窄小,付屿的右手被蹭破了皮。
他不动声色地把捞出来的东西从右手转移到左手上,视线在上面停顿了几分钟,一边把东西往茶几上放,一边貌似不经意问:“你喜欢这个歌手?听说他这次巡演票好像还挺难抢到的。”
贺厘顺着看到付屿手上的票,想起来下午万臻臻给她发的消息,神色一时间掩盖不住的惊喜:“确实挺难抢的,没想到万臻臻抢到了。”
因为实在高兴,不自觉多说了两句:“桌子上的东西都是她送的,下午才送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拆。她说有个惊喜给我,没想到是这个。”
付屿前面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动声色在心里松了口气,把票递给贺厘。
她从付屿手里把票接过来,小心翼翼放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五分钟到了。
贺厘把体温计取出来,出乎她意料的是还真的发烧了,不过没有上次严重,这次只有三十七度多,算是低烧。
付屿帮她把体温计放回医药箱,他看着贺厘把退烧药喝下去,说道:“早点休息,有问题再联系我。”他顿了顿,继续道,“或者联系你别的朋友。”
客厅挂钟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贺厘本来想送付屿下楼,药劲很快上来,脑子昏昏沉沉不说,眼皮也在打架。
她就只把付屿送到门口就回卧室准备睡觉了。人都已经换了睡衣爬到了床上,又强撑着起来刷了牙才回来。
从洗漱间出来,贺厘步子虚浮地去拉卧室的窗帘。
从窗户往下看,却出乎意料地发现付屿的车好像还没开走。本来黑色的车身融入进夜色里是不太明显的,但在路灯下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样子。
因为她住的楼层高,贺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她看错了。
贺厘想了想,给付屿发了一条消息。
[你到家了吗?]
手机发出叮咚提示音,在付屿的大衣口袋里震动了两下。付屿坐在驾驶座上,眉骨骨型绝佳,脸上的神色隐没在黑漆漆的夜里,让人看不清。
付屿只给一个人设了这个消息提示音,他几乎是下意识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
看着手机上这条消息付屿揣摩贺厘是什么意思。
是身体不舒服地厉害了找他帮忙,还是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