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长,为什么营里没有武器?要是有了枪,哪能这么被动!”李铁紧皱着眉头,很不解的问。“对啊,一排长,如果大家手里有了热武器,哪里会牺牲这么多的战友啊?”这问题,同样也是我们想问的。“这个嘛,当然是有原因的咯,还不是前几年那个事情嘛!”黄排长心情也很是不好,这次又有七个兄弟牺牲,二排长、小曾、小杨,都没能跟大家一起走出来,兄弟们此时都很沮丧,但是对于全营没有一支武器的事情还是有些看法的,于是黄排长便介绍了此事件的来龙去脉。这是兄弟部队的故事,还是对越自卫反击战以后的事情,还是因为兵员不足,部队放低标准后发生的事情。那一年兄弟部队接收了一批地方上的刺头兵,这些刺头兵平时不事训练,总是纠结在一起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称王称霸,部队暂时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这些人全部遣送原籍吧。本着惩前毖后的原则,上级领导把这些人分散到了各个连队,希望能够感化他们。谁知道这其中有一个家伙,到了新的连队依然不思悔改,或许此人在地方上就是所谓的社会大哥吧,总之他三天两头就要跟其他战士打架,拉帮结伙,结果引发了众怒,被连队一大半的战士们圈踢了一遭。这家伙戾气极重,没过几天,他趁自己站岗的时候,潜入连长室,撬开保险柜,偷走了武器库的钥匙,并且打开了武器库大门。之后的事情就比较严重了,此处省略若干字……总之最后,这个哥们被现场击毙了,加上那几年,社会上的治安不好,也影响到了部队,经常传出部队枪支被盗的新闻。综合这些原因,为了防止出现类似的情况,基层连队的武器都需上缴上级,一般由团级机关统一管理,只会在枪械训练的时候发放基层部队,实弹训练时才允许领取子弹。当然这是多年以前的规定,随着兵役制度日趋完善,现在再也不会出现当年的情况了。“麻麦皮!狗日滴害人喽,没得喇些龟儿子烂鼓捣,老子们垒几天也不会啷个烦燥!”小肖双眼血红,应是刚刚哭过,只因他和小杨是老乡,平时每天都玩在一起,小杨牺牲在营区门口,小肖的打击委实很大。“二排长和小曾也……”乐伟低落的情绪难以掩饰,一个是他的上级,一个是他手下的兵,皆牺牲在自己眼前,那种痛那种苦,谁能真正了解!“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边响起驼铃声……”有人唱起了军歌,所有人都哽噎了,雄浑的歌声似赞歌,也似葬歌,悠远冗长,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悲壮而又伤感……“路漫漫,水纵横,革命路上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大兵的情绪也极不稳定,似要借着这首歌抒发感情,似要借着这首歌,把心中所有的伤痛抚平。“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乐伟的歌声,充满着沧桑,似要穿过无尽岁月,直达亘古洪荒……汽车一直开着,也路过了几个小镇,但是离营区太近,我们没有停车。直到半个小时以后,因为已经同尸群拉开了距离,所以车队暂时停在了一个镇子,正是黎明时分,虽阴云密布看不见阳光,但是亮度已经能够照亮镇子了。这小镇是去团部路上最大的镇子,在中国农村,一般镇子里的商业区,都在公路两边,超市、商店、饭店一应俱全,早上是早市,晚上是夜市。可奇怪的是,一路上所有的小镇,无一例外,全都静悄悄的,偌大的镇子,路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正常情况下,早餐店门口该是有人摞起大笼屉蒸包子了,米线店该开动磨浆机制作米线了,早市的大爷大妈开始摆摊抢位置互相骂架了,而此时,那些门面房全部关着门,不是因为刚刚天亮,商铺没开业,而是根本没有活物活动的痕迹。“所有人下车!迅速侦察!”连长跳下了车,大声道,声音略微沙哑。这两天意外频发,连长也很沮丧。“看仔细,确定镇子里有到底有没有人。”指导员也跳下了车,本来他是想让大家确定没人了砸门撬锁拿补给的,不过想一想又放弃了,情况还不够明朗,还不到破坏群众纪律的时候,先到城里再说吧。听到命令,兄弟们便分散侦察,偶尔有那么些个没有上锁的民房,我们也进入侦察了,确定没有任何人。不但没有人,甚至于连只蚂蚁都没看到一只。诡异,委实诡异,一个城镇居然没有一丁点的生命气息,死气沉沉,天上雾霭深深,压迫着众人的心神。“我说,这几天老天爷是不是让媳妇给挠了……成天阴沉个大脸。”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大兵许是觉得气氛过于压抑,说了一个笑话,难得这糙汉子竟有如此情调。“是啊,咋感觉像后妈的大手,随时准备给你呼一大嘴巴子!”不过若论到幽默感,我也是不缺地。我们走着的这条街道,是从主路上延伸出的支路,也是镇子里的主街之一,两边大多是本地农村多见的二层砖混小楼,底下是门面,楼上是住宅,此时家家关门闭户,静谧非常,我和大兵几乎把所有的门都敲了一遍,所有大门都是同样的没有任何反应,此事究竟有何隐密?我们也勘不破玄机。“回去吧!一个人影都没有。”刚刚敲了又一道房门,我收回了手,转身迎着大兵走过去,至此,这条街道已经走到了尽头,既然已经侦察完毕,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可就在这当口,隐约中先前见过的紫色云彩,似乎又出现了,悠忽一下,在乌云掩映下划空而去,只一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了。:()无限宇宙之丧尸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