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张试卷错了三道,这一张错了十三道,怎么错的。”
说完又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这次的力度放轻了一些。
“哥哥,”南有岁眼睛差点都要带着水汽,小声说,“能不能不打屁。股。”
江应浔轻轻地捏了下他的脸,“那你想被打哪里?”
“就不能不打嘛。”
江应浔看着他,露出半个黑色的瞳孔。
“想什么了。”
“没想什么。”南有岁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眼睛里洒着暖黄色的碎光,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放得很低,以至于都没有看几眼身旁的江应浔。
笔尖顺滑地游走在纸面之上,每一笔都写得很工整,订正完每一道题之后他会把题号的红圈杠掉,顺手在自己的错题本上把题号记下来。
江应浔看着他,和刚才的状态截然相反,说不出到底说困是假的,还是现在认真改题是假的。
“不是说困了。”
“这么多红叉我睡不着。”南有岁摇摇头,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百忙之中抽了个空回答他一样。
“明天早上又要怪我不叫你。”
南有岁终于舍得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趴回手臂上,眼睛和纸面的距离贴得很近,看起来依旧倔强。江应浔摸到他的后颈,让他抬起头,提醒他说道:“这样写题很伤眼睛。”
于是南有岁板正了自己的身体,时针指向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他没说什么具体的话,但总让人觉得他在变扭。
“好了,听话,我给你道歉。”
“哥哥为什么要道歉?”南有岁扭过头,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明知故问。”
“真的很疼,哥哥你打得很重,肯定留下痕迹了。”说话有些黏糊,甚至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纯粹是无意之举。
“我看看。”语气太过于正常,音调都没有什么变化。
南有岁不知道哪里奇怪,总之就是很奇怪。
“不学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轮到我们小组当值日生,还要早起二十分钟。”南有手上的动作有些慌乱,他将自己的试卷折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塞进自己的书包了。
衣物窸窣间,好像听见了江应浔很轻地笑了一声,轻到就像是错觉。
整理书包的动静比较大,口敞得很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特别是那些东西的颜色很是突兀,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江应浔将自己的眼镜收进眼镜盒里,余光间,他很好地捕捉到了这个动态,只是看着南有岁,没有立刻询问,似乎是有很多的耐心,在等着南有岁主动说出口。
而南有岁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书包,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就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当然,这是有限定词的,此时此刻,他想瞒着的只有江应浔一个人。或者是说,无关任何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