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远儿可是我孙子辈里最优秀的孩子了,将来是要继承侯府的。这一次他伤的这样严重,全都是因为那个云黎县主……”
谢老夫人说到这里,心中已对云黎县主产生了一丝不满。
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身份高贵又怎么样?
竟然让她孙儿几次三番的受伤,真是该死啊!
这边宋言卿带着铃儿大摇大摆的出了永宁侯府,谢家上下没有一个阻拦的,毕竟所有人都指望着她拿回来银子填补谢家的窟窿,他们巴望着还来不及。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往前而行,马车里,宋言卿合上了手中的账本,道:“去城南金铺。”
这一间铺子是宋言卿母亲的陪嫁,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谢家女眷们行走的首饰匣子,无论是谁,都会隔三差五的来取一套首饰头面,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
她们肯赏光,就已经给宋言卿这个孤女面子了。
一两年时间,这铺子已经从日进斗金,变得快要濒临倒闭了。
宋言卿要整顿,就决定先拿这间铺子开刀。
她们到的时候,刚在门口下车,就听到铺子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吵闹之声,宋言卿离的老远,就听到了铺子里面谢宁芷暴躁无比的喊声:“快把你们这儿最漂亮最新颖的首饰拿出来!供本小姐挑选!”
掌柜的丁叔,是宋言卿父亲留给他的老人,今年四十来岁,闻言无比为难的道:“谢大小姐,这两年时间您已经在我们店铺里赊账四十余次,总金额高达三万多两,从来都没有给过钱……”
店铺里的客人不少,听到这边的动静都纷纷扭过头来。
有世家贵女轻笑起来:“她怎么好意思的,来买东西从来都不给钱,永宁侯府好像还没有穷到这种地步吧?”
“是啊,你看看她那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样不金贵,怎么好意思白拿……”
这一声声的嗤笑,传入谢宁芷耳朵里面,她一张恃宠而骄的脸顿时涨的通红,眼睛里也喷出怒火来。
她大声喊道:“你们懂什么!这间铺子是我嫂子的!她早就发话了!我想什么时候来挑首饰就什么时候挑!算她送我的!你这掌柜的凭什么问我要银子?”
宋言卿刚好站在门口,听到这话立刻走进去,朗声开口道:“谢大小姐,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买东西给钱,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说完便问丁叔:“把谢大小姐的赊账全都拿出来,今日正好都在,那就对一对吧,该欠的都补上。”
“小姐……”
丁叔骤然见到她来,吃惊不已。
听到宋言卿的话,更是红了眼眶。
自家小姐在面对谢家人时,向来都是无底线的顺从,要什么给什么,什么时候这样支棱起来过?
小姐终于变了!
他激动的连连点头,忙不迭将谢宁芷这两年来欠的账单全都拿了出来,一笔一笔,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