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东城门上,和亲的队伍如一条赤色巨龙,在喜庆的唱乐声中,在长街的大海里翻江倒海,从长街这头,绵延到那头,只见龙身,不见头尾。老天爷这会儿总算识了相,推开连落几日的漫天大雪,将万丈金光的红日捧了出来,当做两国联姻的红礼。金芒笼罩在来迎送的李千落身上,如为她披上一件金色羽衣,金光璀璨,耀眼夺目,她仿佛只要吸足了红日精华,便会羽化登仙而去。只是她目下的心境实在不应“喜庆”的景。她见过民间的婚礼,热热闹闹的,好多好多人,可喜庆了。新娘子和新郎一起走进喜堂的样子,好幸福。父皇说,成亲就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开。她好羡慕成亲的人,可以一辈子不分开。相比之下,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走得干干净净,只有阿挠回来看她。她也好想有个她欢喜的人,陪着她,不会离开她……“参见王爷!”守卫双足猛地并立,一杆尖枪握得笔直,在响亮的喊声中,将君泠崖请上了城门。一如平日的清俊脸庞,深沉的眉目,除了眼下的一圈黑晕煞了眼神的凌气外,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迎着清风走来的步子沉稳而有力,黑红相间的衣袂翩翩,仿佛会扬高到云层深处,与天相接。她宁静已久的心池荡了一荡,拨开圈圈漪澜,她仿佛看到大红喜服的新郎走来,牵起自己的手,对自己说:“我们一生不离。”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正在萌发,她突然想,做坏豆腐的新娘子,让他陪着自己。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因为数据不好的原因,作者心情低落,影响了写文的心情。所以为了保证本文的质量,对得起买v的大家,休息了一段时间调整心态,到今天起恢复更新,并保证日更至完结,感谢你们不离不弃,也感谢我生日那天和这几天,大家送的地雷,谢谢你们↓久久扔了一个地雷公子无忧扔了一个地雷桃色蜜饯扔了一个手榴弹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火箭炮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地雷欸必唉扔了一个浅水炸弹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地雷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地雷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地雷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地雷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地雷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地雷每天都有鸡腿吃?扔了一个地雷攉泪小木子cly扔了一个地雷1栗米扔了一个地雷小蝙蝠扔了一个地雷小蝙蝠扔了一个地雷小蝙蝠扔了一个火箭炮☆、38|狩猎腊月的冬季总免不了被银霜素裹,壮丽无比的雪景,与天地浑然一色,这大雪已下了足足半个月,可老天爷还调皮得很,没有一丁点儿要减弱雪势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地倒出瓢泼大雪,压得人间处处都是厚重的积雪。大抵是西疆国给的聘礼丰厚,给饥肠辘辘的国库添了点荤腥,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总算是办得体面了先,排场甚大,一列列数过去,光来人都能数上十天八夜,连拉出来供将士驱策的骏马都志气高昂,鼻尖噗嗤噗嗤地喷着热血沸腾的热气,不停撩动的马蹄漏出跃跃欲试的渴望。因为和亲,狩猎被耽搁了几日,幸而没错过肉质最鲜美的时候。且看那突然钻出围场的懵懂小兔,圆成球的身体都塌到了地面上,若非眼尖的人,还找不到被肚子压着的腿在哪儿。这只小兔很快就成为了阿挠的小伙伴,只是胖乎乎的它就免不了被淘气的阿挠欺负一番。李千落就在看阿挠与小兔玩耍的笑声中,被君泠崖大手一捞,带着一众将士,策马扬鞭闯入围场。李千落曾被君泠崖丢进马厩练了几次骑术,可惜这根筋就是打不通,好几次都险些被嫌弃她的骏马摔下地来,因而,哪怕此刻坐下骏马驾得再稳,那娇嫩的龙臀也受不了颠簸刺激,若非君泠崖称她不参加,会影响民心,她才不会来此受罪。“坏豆腐,坏豆腐……”她扶着颠得快要掉下来的脑袋,气呼呼地道,“快停快停,头好晕。”君泠崖低垂下头,那张雪色的小脸泛起惶恐之色,连身上穿着的雕花棉夹袄,都挡不住因为害怕而渗出的冷汗。他心道一声歉,却只是放缓了一些马蹄子奔跑的速度,也没停下的意思,还将她身上的白狐裘扯得更紧一点,将她包裹得更密实。颠簸的身体没有任何支撑,她如巨浪中扬起的小帆,前摇后晃,摇摇欲坠,面色一白,吓得抓住君泠崖的手,猛地靠上背后那结实的胸膛。胸膛与手掌输送来阵阵热气,君泠崖身上的男性气息随冷风钻入鼻中,她双颊不由得染上绯红,一颗心莫名其妙地上蹿下跳。啊,小心脏坏掉了,在砰砰地跳。她瞪大了眼睛,把手按在心脏上,提一口气,重重呼出,再提一口,呼出,反复着这个动作,天真地以为能靠这种规律的呼吸,将剧烈的心跳压制。君泠崖停下马的时候,回头看到她这古里古怪的动作,不解地皱着眉头道:“圣上这是在做什么?”她还趁着提气呼气的空隙,解释道:“我的身体坏了,我在救它。”君泠崖面色一变:“怎么了!”她抬手比划道:“我的小心脏在不停地跳,好快好快,都快要跳出来了……”君泠崖在行军打仗之时,学了一手医救功夫,下意识地就要去探她心口,半途猛地想起什么,尴尬地收回了手。再看她面颊红润,不像是有病痛的模样,大抵是小题大做了。“圣上受了惊,会心跳加速实属正常,不必惊诧。”“不是不是,”她摇摇手,像是要证明自己心跳的问题,拉着君泠崖的手便要往心脏上按,“你看,马都停了,它还跳得好厉害……啊呀,为什么又跳得更厉害了!”君泠崖神情古怪地抽回手,目光偏移到另一边去,盖棺定论道:“圣上,您心跳加速是因受惊之故。”“才不是呢,”她赌气地鼓起了腮帮子,摸摸坏掉的小心脏道,“我刚才被吓到的时候,都没跳得那么厉害。啊,我知道为什么会跳那么厉害了……”她一惊一乍,将君泠崖的心都提了起来,一贯的冷静自持都被抛开:“为什么?”“因为你使坏,让它跳得那么快,”她气鼓鼓地扬着小食指,点着坏豆腐的鼻头,责备道,“都怪你,刚才我一碰到你,它就跳个不停,一定是你让它变成这样的。”君泠崖莫名其妙:“臣并未做什么。”她不相信:“那为什么我刚才碰到你的手,靠着你,小心脏就坏掉啦?”君泠崖怔愕了许久,才从她乱七八糟的脑子里捕捉到一点浅显易懂的意思。她心跳快,是因靠近了他?他靠近她时,也心跳加速,莫非她对自己……但他很快否决了那点荒唐的想法,她的脑袋瓜子与众不同,不能单单以男女之情而定论,兴许她只是受惊罢了。君泠崖目光中方亮起的光芒,一丝丝地暗淡下去:“臣不知。”“总之,就是你害的。”她也不知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越来越不怕君泠崖,义正言辞地下了定论。君泠崖无奈地牵动唇角:“您高兴就好。”她像被人欺负争了口气的孩童,高兴地欢呼,兴奋过后,才发现他们停在了一处地方,四面俱是深厚的雪,茫茫一片,笼罩四野。“这是哪里?”她茫然地睁大眼,左顾右看,都是雪,不好看。“臣听梅月说,您想看雪景,臣便斗胆带您来此处赏景。”君泠崖伸出手要扶她下来,哪知他掌心烫得跟火炉似的,将她好不容易按压下去的心又震得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