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间,不仅要照顾他,还要照看公司。
两头跑着,我头上也熬出了几根白头发。
他的爸妈在她出事的时候来找过我,问我要不要离婚,生活不能自理,本来对家人也是煎熬。
我感念他们的理解,但我没有同意。
我说我们发过誓,要照顾对方,无论生老病死。
陆母抱着我,啜泣着拍我的肩膀,“好孩子,委屈你了。”
那个时候,我并不觉得委屈。
是我自己选择照顾他,所以再难再苦,我也走下来了。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真像医生说的我照顾得细心。
陆沉竟在某天下午突然恢复了意识。
主治医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做全身的深层次扫描。
CT扫描完,我就赶紧开车赶去了医院。
然而,等我匆匆赶到时,陆沉床边上已经坐着一个女人,我曾经在陆沉的高中毕业照上见过她,叫做柳如烟。
我装作大方稳重地跟柳如烟打了个招呼,自认为做到了体面。
却看到陆沉拉住对方的手,“如烟,她是你朋友吗?”
我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看着陆沉。
看着他用一种警惕的,对待旁人的目光,盯着我。
而后,又用他被我日日擦拭,护理的白皙而泛着光泽的手,依赖地攀附上柳如烟的袖口。
我头晕目眩,脑子里浮现出一句话来。
现实比小说荒诞,因为它可以不讲任何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