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嬷嬷回京便听说了阮家和忠远侯府的事,诚惶诚恐的回寺中将事情告诉了闵氏,闵氏在呆愣了一日后,主动去找了住持,求他准许自己可以在此带发修行。
闵氏在信中写了对阮思语的愧疚,可是她走不出那个心魔,只有在寺中才能让自己心里平静一些,最终写道:语儿一生安康顺遂,母之所求。
看到这里,阮思语已经泪流满面,她从不信鬼神之说,可是一想到若是自己的父亲还有魂魄在世间,她心里总是不一样的。
“你说,这一切可是真的?”阮思语颤抖着声音,抬眼看向司淮礼。
司淮礼也答不上来,他只能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留在这里对你母亲而言未必不是最好的,京中纷争欲念之重,不如在此宁静安好。”
阮思语看着那明显带着泪痕,厚厚的信纸,上面有不少闵氏对自己的叮嘱和告诫:“我娘这一生。。。。。。太苦了。”
这么多年,她便的咬牙支撑着,如今父亲的死因对她而言,同惊天霹雳无异。
阮思语紧紧抿着嘴,眼泪却簌簌而下,她无法想象母亲如今有多痛苦,又是怎么给自己写下这么多信。
她撩起车帘,双眸闪烁的看着望安寺的寺门,许久后缓缓放下车帘:“我们走吧。”
“好。”
外面的莫婪听见后,对着马夫使了一个眼神后,众人都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路而去。
*
京中。
笙州看着手里的密信,一向平静的眼眸变得复杂:“千岁可回京?”
这话是对着一旁的暗卫问的,在他话音刚落下后,便听见一道沉闷的声音:“还未。”
笙州轻轻点头,但是蹙起的眉心并未平复下去,而是站起身在书架上翻了起来。
最终将一部册子拿了出来,在上面翻了翻后,手停了下来,在看了一遍后,眼神闪烁着一丝兴味,嘴角也慢慢的勾了起来。
上面赫然是沐国的皇族名单。
密信中写着沐国国君骤然离世,如今正逢内乱,沐国一向都是嫡长继承,可是在这一代却偏偏遇见了问题。
大皇子是庶出,二皇子是嫡出,如今二人正争斗的火热,沐国的前朝后宫都是一片混乱。
沐国对于大盛而言一直是一个隐患,而沐国也多次挑衅大盛,如今正是一个机会。
他略微思索后,便朝着外面走去了。
笙州看起来最温润和煦,但是也最是好战暴戾,比一向恶名在外的莫婪更盛。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的常影脸色一僵,心里暗暗道笙州还是老样子,恨不得时时刻刻打打杀杀的。
随即叹了一口气,低声嘀咕道:“可惜了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了。”
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要是有这张脸,就是装也要装出一个谦谦君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