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哎?你不想查查?”
“不想。”
“你可是大理寺的官员,一点没有探究欲吗?”
“越权了。你一个侍御史,公然鼓励我违规?”
“……”
李琭是真的无意探究,喝两口茶正要走了,却又听得院中一阵吵闹。
“你一个小小的县尉,吃了豹子胆了,敢挡我的道?一个贱女人,死了就死了,也敢来打扰我!”
不出意外,又是李玮那个大爷。拦住他去路的人,是万年县尉徐朝宗。他毕恭毕敬地打躬作揖,但就是挡着不让人走。
梁王一家子,虽然封号为梁,其实是根祖传的歪梁。当年世宗朝的时候,也是梁王世子,欺负当时的宁王妃平民出身,给人家上眼药。但宁王是什么人物?十五岁就率军深入大漠,扫平突厥王庭的杀神,从来不讲情面,直接以牙还牙,把世子鼻梁都打断了。虽然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到如今已经没几个人还记得,但是凡提起梁王,都没有半句好话。
李玮也继承了他们家的光荣传统,做人他最次,玩乐样样行。从他骂骂咧咧的内容推测,应该是徐朝宗想向他询问昨夜情况,以他的为人,当然是不会配合的。
徐朝宗还是很尽责,见到李琭出来,也叉手拜礼:“下官万年县尉,见过李司直。凌晨此地发生命案,听闻昨晚李大人也出席了宴会,不知可否请大人说下情况?”
“我大约是丑初离开的,就在世子与赵姑娘冲突之后,那时赵姑娘还安然无事。”
“你!好你个李琭,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扣我屎盆子?”
“可否请世子说明一下冲突之后的去向?”
徐朝宗的追问更是激得李玮气不打一处来,气恼地直嚷嚷:“我就不说,凭什么要说!有本事你把小爷我拘回县衙啊!”
“下官也是公事,还请世子理解。”
“放你娘的狗屁,关我什么事!”
慕容恪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世子,这是命案,破案缉凶为重,若是您的证词帮得上忙,我想圣上和梁王必然赞赏有加。”
李玮再不济,也听懂了慕容恪的言下之意——再不配合,就参他一本!李玮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一向嚣张,但也知道御史台言官那嘴巴的厉害,于是他终于收敛了几分,不情愿地说:“那个女人忒不识相,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回房睡觉去了。”
“一直睡到刚刚吗?”
李玮身后的侍卫连忙道:“世子所言,小人可以证明。”
这侍卫木讷寡言,已跟随李玮多年,他的证言究竟是不是真话,众人心中都有所保留,不过谁也没有点破。
“这样行了吧?哼!”
“多谢世子。”李玮走后,徐朝宗又拜道,“多谢李大人、慕容大人。”
“哎,都是为了公事。喂,徽明,你真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