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因为昏迷,空缺了一年的记忆。
此时的他,记忆只停留在高二的年纪。
时竟蜷着冰凉的手指,小心抓着衣摆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局促不安。
听到医生的指令,他屏着呼吸,轻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接受机器的检查。
但愿检查结束后,他能把忘记的一切都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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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市的天气向来阴晴不定,尤其临近九月。
上午还是烈日,蒸得人汗流浃背。
此时,临近下午三点,乌云已经满天压下,白昼灰蒙。
时竟靠坐在窗边,望着楼下被疾风吹得枝叶四处摇曳的香樟树。
然后神色略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消化了自己记忆暂时回不来的事实。
17岁的意识,住在20岁的壳子里。
即便接受了事实,却依旧习惯不了。
迷惘到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段时间一样。
“哥,医生不是说了要你少下床。”
猝不及防的声音,打断了时竟的出神。
他反应慢了半拍,慢慢地转过头,看向不知道何时站在他身边的时宥。
以往除了偶尔会来检查的医生和护士,病房里就只有他和时宥两个人。
这时,余光瞥见病房门口还站了其他人,甚至不止一个。
时竟本要放松下来的脊背,堪堪僵在了那里。
他张了张嘴,神色不自然地问时宥:“他们是……”
时竟的嗓音不轻不响,但在寂静的病房里,轻易就能传到门口。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于流,正准备露出激动的神情。
却被他这么一句茫然的话,弄得生生憋了回去。
于流几步走近:“镜子,你这表情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不认识我了一样?”
于流长相锋利,加上剃了寸头,一嗓子出来就显得很不好相处。
时竟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下,薄唇紧抿,神色里是面对陌生人的防备。
于流大受打击地问时宥:“时宥弟弟,镜子他怎么了?”
“失忆了。”时宥复杂地回了他一句,然后简单地解释了下。
在时宥的解释中,时竟得知门口进来的人原来都是他的大学同学。
但身上的僵硬一点没有减少。
大学同学对于记忆停留在高二阶段的他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跟在于流身后的应昭之和曹康听到失忆两个字,有些淡定不下去了。
应昭之:“失忆?车祸导致的?也就是说镜子把我们都忘了?我不信,是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呢?”
曹康一脸不想相信地扑到时竟面前:“镜子,我是曹康,就住你对铺,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