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捋着胡须,神态不满。
“尚书大人,这京都谋杀案子,属我开封府管辖,恐怕不宜透露外人。”
刑部尚书抬了抬眼皮,将手中茶盏狠狠往桌上一掷,茶水四溅,洒满桌。
“顾大人虽然是枢密院的人,但太子有令,让我等三人一同审查唐家灭门惨案,和忠国伯被毒害一事。”
“府尹大人,又如何能保证,这无皮女尸,与这两件案子没有干系。”
府尹呼吸急促,怒火涌上脑,正要发作,被顾承平按下去。
“两位大人稍安勿躁,忠国伯中毒案子虽还没有进展,但唐大人夫妇的死,却已有眉目。”
府尹挑眉,斜嘴冷笑。
“看来,顾大人已经找到帮犯人脱罪的手段了。”
顾承平瑞凤眼微眯,周身气压低冷,不怒自威。
“府尹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府尹正要反怼,刑部尚书直接忽视他,与顾承平讨论起案情。
“顾大人有何发现?”
“唐府中,柱头的砍痕,刀口不一,深山不齐,说明伤人者,并不会武功。”
“而且,小院内,回廊和院地处的台阶,灰尘都朝一个方向铺展,承平估计,是凶手在拖尸体时留下。”
刑部尚书不解。
“既然不会武功,那又如何杀的了唐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
顾承平侧头看着府尹。
“承平看过卷宗,唐府所有人,都死于流血殆尽,而且他们的伤口,都不是白玉刀所为,而且菜刀。”
“顾大人,还有凭伤口验凶器的本事,哼,老夫今日真是长见识。”
“砍口处,虽然深浅不一,但砍口宽大,大体都是里窄外宽,符合菜刀刀刃结构。”
刑部尚书追问。
“凶器可有找到?”
“承平带人在唐府内外,周围仔细搜过,都没有发现。”
“要么,是凶手将凶器扔在更远的地方,要么是凶手将凶器清洗干净,又归还了原处。”
“但目前,唐府厨房里有原有多少菜刀,现存多少菜刀,都没有明确数目记载,很难查证。”
案子又陷入僵局。
顾承平突然问。
“这几天,唐姑娘可还好?”
刚刚碰了一鼻子灰,府尹不情不愿,但也不得不融进他们。
“她这几日,情绪很不稳定,婢子回禀,说她常常一个坐在窗边流泪,时而哭泣,时而大笑,古怪诡异。”
顾承平眉头微蹙。
“关在六扇门受审的丫头如何?”
刑部尚书摇头。
“这丫头负责,忠国伯一日三餐,却说不知道忠国伯粥中的毒是何人所下。”
“但忠国伯府中,有人分明看见她,每日给忠国伯端送的食物中,都掺了药粉。”
“当时管家问她,她还解释说,是大夫开给忠国伯,安神舒缓的食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