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欢站在一旁,抱着白玉刀。
这是表兄的私事,她插不上手,得罪哪一方,都不好。
虽然庞悦儿是庞太师的女儿,但毕竟爹是爹,女儿是女儿,罪不及后,庞太师做的事,总不能扯到他女儿身上。
所以,他们三个人的纠纷,只能等赵耀表兄自己解决。
“嗒。”
拇指大小的鹅卵石,滚到脚边。
邹欢警惕地四下寻找,下坡转角,一抹白影,分外惹眼。
“玉……”
邹欢本想跟玉娇打声招呼,再去追人,可是看玉娇和表兄,还有庞悦儿,他们三人吵得不可开交。
她索性叮嘱了丫鬟几句,朝下坡转角冲去。
还有半丈远,邹欢慢慢停下脚步,白玉刀紧紧握在手中,小心试探。
“白商?”
背对着她的男子转过身,眉心从右脸颊往下,寸长刀疤,狰狞可怖。
“邹捕快,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薄凉,连同左他眼角惹眼的血泪痣。
“你……”
面对他,邹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夫人的事,当初,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是顾承平让我来帮个忙,不过我听说,他被调遣到荆门凉席县做县令,所以来找你。”
“顾承平的事,一般不会让我参与。”
“他既然托你来京,势必已经书信告诉你,入京后与何人接头。”
“不必与我玩笑。”
白商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和他脸上狰狞可怖的伤疤呈现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古怪。
“你和顾承平,倒真是心意相通。”
邹欢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
“抱歉,我不是有意。”
自从他夫人那件事后,顾承平他们,都有意避免,在白商面前提及所爱。
毕竟,触景生情,乃人之常情。
“没关系。”
白商拇指摩挲着,抱在怀中的柳叶弯刀,仿佛有她的体温。
话题步入正轨。
“我找你出来,是想告诉你,顾承平让我打入庞太师内部,配合太子来一出钓鱼执法。”
“不过,进京我才听说,他和你都是因为陷害,才被迫远离京都,这个政治漩涡。”
“论起翻案,又有谁能比得过你邹捕快。”
“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需要什么相关资料,告诉我,我会帮你弄到。”
看见邹欢疑惑,却又不好问的表情,白商倒是无所谓。
“邹捕快不用想太多,只是先室生前所托,她言,你和承平都是不错的正良之人,将来若有难,让我帮上一把。”
所说白商性情古怪,说的话值得怀疑,但冠以他夫人的名义,便是十分中,有六分假,也有四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