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耳朵一红,摸了摸鼻子,竟一下子就听懂陆延陵话里的意思,胡闹了个把月没觉得羞耻,一边爽一边苦大仇深,这会儿总算有了点不好意思。
「你有了身子,我没想做什么。」
迎面飞来一个白玉盘,赵亭躲开,然后接住陆延陵的白眼和控诉:「別让我听到什么身子怀孕之类的词!」
他点了下下巴:「出去。」
赵亭很想搂着师兄睡,真的感觉不一样,之前觉得师兄对他没感情,就觉得好像抱着一块木头,酸涩酸涩的,现在是妻儿怀里臥,如斯美梦,如游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美梦才体会不到一炷香,便不能继续吗?
很明显不能。
陆延陵態度坚决,何况亮起烛火的东厢房盯着,赵亭也不敢再造次,只好老实退出去,眼巴巴望着平药师进去为陆延陵看诊,竟有些不忿平药师在里面待的时间比他还长。
等平药师出来,赵亭仔细盘问一番注意事项,以及男子生產风险、后遗症以及如何照顾等等。一切忙完后,已是三更天。
赵亭到赵慕黎的屋子,遣退僕人,拿来烛火和镜子细细地凝望熟睡的儿子。
从前心眼布满迷障,日日相对也看不出相似处,只有悄然而生的怨懟,如今迷障一破,再辨別彼此,竟有许多相似之处。
「眼睛像我,还有美人尖,手指有四个指节,和我、和父亲一样。」赵亭长嘆:「聪慧稳重亦肖我,不愧是我儿。」
「怪不得一见着襁褓里的黎儿便喜欢,原是血缘作祟。」赵亭心里欢喜极了。
对着赵慕黎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久,只觉得儿子身上每一个与他相似的地方都是陆延陵隱晦爱他的证明。
心情激盪,赵亭无法入睡,干脆把府里的暗卫都叫来过招,打到东方鱼肚白就去洗澡,完了精神奕奕地上早朝去了。
宫门口。
文武百官都在等待宫门开,顺便和同僚们刺探一下消息,瞧见赵亭从轿子里出来便过去打招呼,随后就准备交流一下,谁知赵亭从袖口里掏出一幅画。
「诸位大人帮我瞧瞧这画得怎么样?」
文武百官们七嘴八舌:「是鸞凤?画得栩栩如生。」、「尤其眼睛,传神至极,仿佛盯着画外的我们。」、「是翅膀!仿佛展翅欲飞,似有凤鸣响彻天际。」……夸了老半天,终於有人想起来问:「鸞凤寓意吉祥和美,莫不是郡主府好事将近?」
「你怎么知道我有小儿子了?」赵亭颇震惊。
那问话的官员:欸?我不知道啊。
「既然你问了,我就浅谈一下。」
官员:不是,我没问啊。
赵亭笑容温柔:「这是我画的图样,将来要亲手绣在襁褓上。」
亲亲亲……亲手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