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摇摇头:“我本来也不是为了赚工资的,来的那天就跟你说过,多少钱我都干,不给钱我也干,更何况我对你撒谎,不给是应该的。”
苏温言觉得奇怪:“当保姆也不要钱,当人体模特也不要钱,那你现在到底靠什么维持生计?”
“我有存款。”
“你说运动队给你的赔偿款?二十万,够干什么的。”
俞亦舟被他一噎:“我的消费水平可能没你那么高……而且我这几年也有到处打工,攒下了不少,不止二十万。”
“行吧,”苏温言不再坚持,“缺钱了就跟我说。”
他记得大学时期俞亦舟就不怎么花钱,在燕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月生活费居然只要一千块,他都想不到一千块钱能干什么,还不够他买颜料的。
他打量对方一番:“上次让你买衣服,你买了吗?”
“买了。”
“在哪儿?”
“衣柜里。”
“都买了为什么不拿出来穿?”
“新的,不舍得。”
苏温言无语了。
买了衣服不穿,那买它的意义何在?
“你真买了假买了?”他有点怀疑,拨动轮椅手柄,“我要检查一下。”
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他直接来到俞亦舟的卧室,打开衣柜——
首先入眼的是上次那件被他画花的t恤。
这么长时间过去,上面的颜料早干透了,颜料变硬,而颜料里的油渗进衣服纤维,在上面晕出一片浅黄色的痕迹。
只能说面目全非。
他面色古怪地问:“这东西你居然还留着?”
“难道要扔了吗?”这次换俞亦舟诧异了,“不是你说要我珍藏?”
“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不舍得扔,”俞亦舟说,“你别管它了,另一边是新买的。”
苏温言拿出那几件还没穿过的衣服,款式倒是还行,他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多少钱买的?”
“一百多。”
他将其中一件扔给对方:“现在换上。”
俞亦舟没办法,只好当着他的面换了衣服。
苏温言的视线趁机在那具身体上刮索一圈,评价道:“这才像话。”
衣服其实只是普通衣服,但耐不住某人是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格外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