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哭得声音沙哑:“每次回家,它总爱在在我脚踝边蹭来蹭去要吃的。”
“吃饱了,就叼着我的一根皮筋让我陪它玩,不管我把皮筋扔多远,它都会衔回来放在我面前。”
“它很笨,睡觉翻身会从床边掉下去,把自己委屈得能坐在床底下一直叫好久,非要把我吵醒哄它才罢休。”
“它又很爱吃醋,不喜欢我摸别的猫,也不喜欢我抱别的猫,就算只是在外面被流浪猫靠近过,回家被它闻到了都要生气半天。”
安静充当抱枕的祁跃一下就明白了,难怪雁雁每天都来看他却不抱他,原来是想家里小猫了,怕小猫吃醋。
他想拍拍雁雁肩膀以作安慰,却不想会被雁雁猝不及防的下句硬控在半空。
“可是它死了,我的小猫死了。”
雁雁哽咽着流泪:“我离家前它还好好的,还追着缠着咬我的裤腿让我陪它玩。”
“但是它现在不在了,被我爸摔死扔在垃圾桶旁边,我只看到它的照片,嘴里流着血,眼睛也没闭上。”
“他那么胆小,瓶子掉在地上都要被吓得躲起来,它那时候该多怕多疼啊,可是不在它身边,我救不了它。”
“小猫,我没有小猫了,再也没有小猫在我回家的时候坐在门口接我,蹭着我要抱,也没有小猫总让我陪它玩皮筋了,我的小猫没了,没了……”
祁跃呆呆望着前方生锈的铁门,喉咙干涩,不知道该怎么做。
亲人去世最难安慰,因为没有办法补救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想来想去,陪伴拥抱也许是好的选择。
但是小猫要怎么抱人呢?
腿太短了抱不住,他只好另寻他发,尝试着转动脑袋,轻轻去蹭雁雁的耳朵和脸。
结果雁雁顿了一下,抱他抱更紧,也哭得更厉害了。
祁跃急得六神无主尾巴直摇,楼梯间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祁跃没办法回头,但能听见有人在很大声地叫雁雁。
不多时几个人冲上来了,一个暴脾气的上来就用力推了雁雁一把,连带祁跃也中招。
“陈雁你傻逼吗!写的这什么东西啊?!我就问你写的什么东西!”
雁雁松了手,祁跃从她怀里掉出来,回头看清了赶来的是三个女生,他见过的,都是雁雁的室友。
短发女生将一张纸揉成团摔到雁雁身上,气得发抖,泪淌了满脸:“学别人写遗书,怎么这么能耐呢你!我们对你那么好都喂狗了,为了两个傻逼男人你就要去死!”
“小瑜别骂了,别骂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了。”
另外两个室友也已经泣不成声,坐在台阶上一左一右抱住雁雁,断续的声音从哽咽的夹缝里挤出来:“没事的雁雁,有什么天大的事比你活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