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白鹤知摸了下楚召淮的脑袋,“你高兴就好。”
楚召淮一愣,耳根轻轻红了。
白鹤知一心只想要将楚召淮的心疾治好,他和陛下的事也懒得过问。
总归姬恂不会害了楚召淮。
翌日一早,白院使差人前去太医院告假,在府中热火朝天准备给楚召淮治病的药。
很快,管家匆匆赶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讷讷道:“大人,太医院那边……不准告假呢。”
白鹤知一愣,擦了擦手站起身:“怎会如此?一天也不准?”
“是。”管家小心翼翼道,“听说……是陛下的意思。”
白鹤知:“……”
白鹤知“啪”地一声将擦手的湿巾扔到水盆中。
明明昨日烧香时姬恂就知晓他要为楚召淮治病,一天时间得请脉三四回才能保险,今日却故意不给准假。
这不是故意和楚召淮过不去吗?
白鹤知脸都绿了。
还是不能将召淮托付给阴晴不定的皇帝。
伴君如伴虎,指不定哪一天召淮说错一句话惹了陛下不开心,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鹤知正沉着脸想着,宫中便来了人。
罕见的是,来人并非是姬恂身边的周患,反而是许久未见的殷重山。
白鹤知愣了下。
殷重山一袭禁军衣袍,气势飒然佩刀而来,瞧见白鹤知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白院使安好。”
白鹤知蹙眉:“殷将军何时回京的?”
“五日前便奉旨回京,快马加鞭今早破晓刚到。”殷重山笑了下,“陛下口谕,白院使医术超绝,太医院离了您不行,还望您即刻进宫。”
白鹤知闭了闭眼,心中窜起一股辞官的念头。
刚想着,就见殷重山“咳”了声,方才气度十足的将军架势消失不见,挨过来小声道:“或者在下有个主意,不知有没有用?”
白鹤知眼皮倏地一跳。
“什么主意?”
半晌后。
楚召淮正含着冰降温,闻言差点一口冰坨吐出来,迷茫道:“啊?我?进宫?”
“嗯。”白鹤知说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太医院离明青宫近,我可以每隔两个时辰就过去给你诊脉,且不必告假。”
楚召淮歪了歪头,犹豫着又含了块冰。
他不太想进宫,但自己这病回耗费舅舅时间和精力,且一治要许多年,总不能让舅舅每日告假只为他治病吧。
楚召淮不太希望因为自己而给疼爱自己的人添麻烦,纠结半晌,讷讷道:“明青宫是陛下寝殿,能……能随意住进去吗?”
白鹤知心中冷笑。
姬恂给他下套,又让惯回察言观色的殷重山回京,不就是为了将楚召淮往宫里引。
这阴谋得逞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