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连许嘉衍都来得少了。
他不禁心里想,今天这事儿,弄得满城皆知,名声肯定是毁了,没有人帮忙的话,这一关恐怕是很难过去,可沈小姐这样也都没吭一声。
他虽然不了解沈名姝,但都过了这么久,那沈小姐要真是个软骨头早就来求饶了。
四十几分钟,车开到江南区门口停下。
李寅刚准备走,就接了个电话,电话挂断,没作犹豫弯腰到翟洵车窗前敲了敲。
“翟总,沈小姐的助理打电话过来,说沈小姐那边一直没联系上。”
翟洵皱了皱眉,李寅道:“她说沈小姐还在发烧……问您能不能过去看一眼。”
翟洵脸色不善,李寅试探回答:“那我拒了。”
李寅回复完,又询问是否还有其他吩咐和安排,得到默认,这才擦擦冷汗下班。还好他赚得多,不然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柏油路上彻底安静下来。
凌晨一点的南城,就像被没收了声波的真空地。
有一种要永久持续下去的静默感。
翟洵深吸一口烟,然后烦躁地将烟蒂丢在地上,他下车狠狠用皮鞋碾碎,再反手重重扣上车门,几步走到驾驶座。
启动声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很不合时宜,但也很短暂。
沈名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头很晕,被人粗鲁抱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像过山车一般,晕得想吐。
她打着冷颤,睁开眼被明亮的光线刺得发疼,她看见男人绷直而冷硬的下颚线,像刀锋似得。
那么生气,那么不情愿,何必来?
很奇怪,一整天毫无泪意的眼,竟然就这么流出眼泪来。
她闭着眼,侧过头,一滴眼泪滚到发间,不想让人看见。
她被放到床上,缩着身体不愿意看他,被他硬掰着脸转正。翟洵看着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怒火和疼同时共存,他神色很难看:“沈名姝,你真是……”
他居然能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时的感受,以及他的情绪,惹怒他这一点,她一贯是极有本事的。
沈名姝避开他的手:“你来做什么?”
翟洵冷脸道:“不来,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那也不用你管。”
翟洵默不作声,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好半晌,抬手用食指去拭她眼角的泪珠子,他第一次用认命的语气长叹一口气,他有些恨得牙痒痒:“让你低个头就这么难?”
这一个多月,他等了一个多月,哪怕她再打一个电话,他或许也就不计较了。
沈名姝道:“凭什么是我?你为什么就不能低?”
她其实鲜少有这么‘蛮不讲理’或者‘蛮横霸道’的时候。
翟洵闻着她身上的烟味,将人从床上捞起来,不由分说低头去亲沈名姝,没有太多的情欲,更多像是泄愤,她病着,低-吟的嗓音比做的时候更加破碎。
他在她屁-股上重重打了一巴掌,换来更碎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