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令下,慈凤宫的人立即取来棍杖,当场用刑。
众目睽睽之下,阿紫咬牙挨打,当第一下棍杖落下来,她才知原来挨板子是这样麻心刺骨的疼,棍杖的影子不断交叠落到她身上,她咬紧唇瓣忍着痛,而眸光里尽是季霏嫣与莫香凝等人兴奋快意的笑脸……
“啊,秦嫔娘娘,您怎么了?”宣荣宫的宫女突然惊呼。
众人的视线登时由云绦紫身上转移至秦芬儿那儿去,就见她虚弱的瘫软下来,正让慌张的宫女扶着。
“秦嫔,你这是怎么了?”太后关心的问。
“太后见谅,嫔妾晨起时已感到身子不适,这会儿又见云姊姊挨打,心惊之下,身子这就更……嫔妾不该在太后面前失仪……”秦芬儿苍白着脸,惶恐的说。
“得了,身子不舒服就别在这里了,回去歇息吧!”太后让她走。
“多谢太后体谅,嫔妾先行退下了。”她让宫女搀扶着离开慈凤宫。
秦芬儿一走,众人又将目光调回云绦紫身上,见她下身的衣裙已微微渗出红痕来,十下板子也将她打得皮开肉绽了。
阿紫没喊疼,死死咬住唇,那痛苦的声音才没破喉而出。
十下落毕,阿紫已是虚脱,下身麻痛得几乎动不了,太后见状,多少不忍,动刑也是想警惕警惕她,不要独占皇恩,惹来众怨。
可这十下打完,见她衣裙染血,又不免担忧起打了她,会让儿子不高兴,只是打都打了,这还能收回吗?
“云嫔日后当记得不要再恃宠而骄了,众人也不可再为难她,你们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应当和平相处。”太后落下话来。
可至今尚未吭声的莫香凝哪可能就这样放过云绦紫,满面凝霜的开口道:“母后,您是知道的,臣妾从不与人结怨,在宫中进退有度,尽量与众姊妹和乐相处,不过今日臣妾也不得不说,这云嫔真是太过无法无天,不能就此放过。”
“她怎么无法无天了?”太后一愣,这淑妃是最知书达礼守分际之人,儿子才将她列为妃首,如今她也得理不饶人,可见这阿紫有多不得人缘。
“云家乃是罪族,犯的又是叛国重罪,先皇能留下云嫔一人已是皇恩浩荡,云嫔却不知感恩,竟然仗着皇上宠爱,要求赐子给云家,这不打紧,连孩子都带进宫扶养,为此臣妾不过多说两句,竟遭皇上掴掌,臣妾委屈,这事要请母后作主。”
“云家孩子的事哀家也已听说了,这事确实不妥,皇上也不该打你,但皇上既已下旨赐了那孩子给云家,哀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你说得对,宫里不能留下人,哀家会尽快请皇上将孩子送走的。”太后沉吟道,如此也算给她一个交代了。
阿紫听了心急,“太后,孩子还小,能否再过几年,等孩子大些再——”
“云嫔,那孩子是外姓,又是个男孩,后宫是皇族生活起居之地,全是女眷,能等那孩子长大后再送出宫吗?你到底当这后宫是什么地方,能容你这样胡作非为?”莫香凝斥道。阿紫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就是说,我还曾不小心听见不知是哪个宫的宫婢在议论,都说这孩子像极云嫔,也许根本就是云嫔的孩子。”成秋雨嘴碎道。
“成嫔,你把刚才的话再给哀家说一遍!”太后听了这话,脸色一沉的说。
成秋雨见太后变脸,立时低着头再道:“太后息怒,嫔妾这也不是有意要胡说或诬陷云嫔什么,实在这也是无风不起浪,不信您可将孩子叫来,瞧一瞧便知。”
阿紫面色如雪,云暮过来极可能又会掀起另一番风波,她心急如焚,正要开口说什么,太后却已怒气冲冲地道——
“来人,去景月宫将孩子给哀家带过来,哀家要亲自瞧瞧。”
阿紫愕然,这是连拦也拦不住,箨儿非来慈凤宫不可了。
不久,云暮让人领来,朱丹不放心小主子来慈凤宫,因此也跟着过来,她来时本就一脸惶恐,这会儿看见阿紫衣裙带血的跪趴在太后面前,这下心更慌乱了,想脱身去向皇上求救,可眼下哪可能再离开,暗自焦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