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也就是阿瑶的祖母病逝后的一年。
和安郡主陈玉瑶,病逝于嘉义伯府。
虽然说是病逝,但实则是无痛无病,是阿瑶自己选择提早结束,所以外人看来的药石无医,生机一日比一日弱,实际只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结发夫妻十年整,夫妻间门相敬如宾,楚兰舟看着虽然消瘦,但依旧明灿美丽的妻子,起手,把她耳边的鬓发拢了拢。
阿瑶看着楚兰舟,虽然已经是而立之年,但楚兰舟不过是气质更稳重,眉眼倒是如她第一次见到的那般好看,她拉住楚兰舟的手。
看着对方。
虽然没说话,但楚兰舟却都看得懂。
十年夫妻相濡以沫,他们之间门并没有爱情,不过十余年的相处,他们成了彼此亲近的人。
她也是把楚兰舟当成亲人来看。
如今要走了,她还真的有那么点不舍得。
楚兰舟就这么看着阿瑶,看她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他手心里的温度也一点点的变得冰凉,再看了一眼,不会再睁开眼,和自己笑闹的人。
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塌了一块,空洞洞的,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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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
“请母亲安。”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走进内堂中,温声请安说道。
少年生的很是俊秀,眉宇间门生的有几分肖似徐骏,也有几分刘萱的影子。少年正是刘萱和徐骏所生的嫡幼子,徐邮。
“我儿快起来。”已经年近四十的刘萱,欢喜的看着儿子,忙开口说道。
而后便拉着儿子,开始询问这大半年时间儿子在白鹤书院读书的情况,虽然看着儿子面色红润,便知道他在那边过得不差,但总要亲口问一问,才能放心。
更不用说徐邮可是刘萱年近三十才生下的孩子,且宝贝着呢。
“母亲,您放心,我在那边一切都安好。老师还言说,我金科可以下场一试,便是不中,也能积攒些经验来。”徐邮如是的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刘萱更高兴了。
虽然说儿子如今已经是永安侯府的世子,侯爷的身子骨也不大好,儿子即便是不走科举之路,也能富贵荣华一生。只是他儿子有读书的天赋,永安侯府虽然比起以往是没落了一些,但也还是富贵人家,自是能给儿子最好的。
她才不会因为儿子已经有后路,就纵着他,那样只会害了他。
就像是她那个好嫡姐的儿子一样,小时候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长大了,却成了一个纵情声色的公子哥儿,甚至到最后亏空了身子,就这么没了,连个子嗣都没有留下,可叹可悲。
不过刘萱可不会为他惋惜,徐醇落得这样的下场,那都是那娘亲造下的孽。
先是为了刘家,为了他,无辜的坑害了一个无辜姑娘的性命,选了她为继室,却又处处的防着她。她都说了,嫁入永安侯府后,不会立刻生子,但她那个好嫡母,却在她备嫁的时候,在她的吃食里添了寒凉的东西。
别说两三年,她嫁入永安侯府后,调养了足足八、九年的时间,才生下自己的孩子。
期间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听了多少嘲讽?
念着血脉亲情,她本来不打算对徐醇做什么?毕竟自己也养过这孩子几年,但他随了嫡姐的深心思,竟然敢对她儿子动手,她的邮哥儿,可是他亲弟弟,比他又小了那么多,压根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却不肯放过,既是如此的话,她也只能送那个孩子,通她母亲团聚了。
其实她也没多做什么?
毕竟想要一个人学好或许有些困难,但想让一个人学坏,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所以,
徐醇死了,年不过十九,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如今公公婆婆也都已经相继的离世,夫君上了年岁后,也不大管内宅的事情,如今这永安侯府里,她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