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蟹的眉头紧锁,眼前的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苏醒之后,他获得的信息,一直都和"赌"有关。赌赢了,得到钱;赌输了,输掉性命。在阿蟹的脑海里,一直以为船上的游戏设置都是跟赌博相关的游戏。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身怀高超的千术,自然是有很大的取胜把握。不管是扑克,麻将,还是骰子,轮盘,阿蟹都有很深入的研究,并且有自己独特的取胜手段。眼前这串数字,倒是和传统的赌博游戏毫无关系,反而更像一道逻辑推理题,或者脑筋急转弯。"这船上不都是赌博游戏吗?我们不是来"赌命"的吗?"阿蟹情不自禁地问唐泽美冬道:"怎么会给我们出这种题?""没有人说过这里用的都是赌场里的那些游戏。恰恰相反……"唐泽美冬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甜美。"……升舱之后,楼上的那些游戏,都是你们意想不到的形式。越是在高层,游戏越有趣哦……还有四分钟了。"她用下巴往自己正抱着箱子的左手处微微一努,一块精美的女式手表挂在她洁白小巧的手腕上。站在一旁的老赌虫注意到,守在电梯大门口的两个黑西装都把一只手插进了怀里,好像握上了武器,防止阿蟹突然暴起反抗。阿蟹盯着纸上""那一串数字,还有下面的"why"三个字母,陷入了沉思。很显然这一串数字就是0-9的十个不重复的数,按照某种方式排序而成。可是下面的"why"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东西?阿蟹把纸合上,封面仍然是各种语言版本的"希望方舟"几个字,有英文,有日文,有法文,当然还有中文。烫金字体微微凸起,阿蟹的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会儿,也没摸出什么。封底则是一片空白。阿蟹细细地查看了一番,也没在封面和封底发现任何其他的信息。"还有三分钟!"唐泽美冬的脸上依旧笑容不减,好像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面临生死关头。阿蟹再次盯着那串数字思考,推算其中的规律。忽然间,他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为什么封面的"希望方舟"几个字要用多种语言写上去。是因为这船上的"乘客"都来自不同的国家,有可能既不认识使用最广泛的英文,也不认识使用人数最多的中文吗。可是为什么题目里只有英文,而没有其他语言。相对于封面的那几个字,题目里的语言不是更重要吗?如果因为语言不通而读不懂题目,那岂不是让封面上的多种语言成了一个笑话。阿蟹想通了。船上的组织者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乘客会什么语言不会什么语言。反正这些人都已经被当做"有害垃圾"来处理了,又有谁会在乎他们的生死,还有所谓的公平。这个题目之所以设计成这样,并不是为了给乘客"良好的体验",而是题目本身给的"提示"。"8的英文是eight,5的英文是five,4的英文是four……"阿蟹在心里默默念着。"还有两分钟!"唐泽美冬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不光笑容甜美,声音也很甜美,像一块薄荷糖甜而不腻。可是在她甜甜的声音之下,隐藏着的是死神的倒计时钟声。"……7的英文是seven,6的英文是six……"阿蟹已经得出了答案。他虽然已经想到了正确答案是什么,但是却不急于现在就回答。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接触到的所有黑西装都是冷冰冰的,一直都沉默不语。除了检查现金,出售食品这种必要的时候,黑西装和阿蟹他们这些"乘客"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交流,更不会回答他们任何的问题。这想必也是他们接到的命令。所以阿蟹现在对船上的情况还是一头雾水,完全没机会获得额外的有效信息。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不是穿着黑西装的人,而且是一个很甜美的女人。唐泽美冬的任务是鼓励乘客"抽奖",所以她并没有被禁止跟乘客交流。阿蟹要利用剩下的时间,尽可能地从唐泽美冬的身上套取船上的未知信息。多知道一点儿,在后面的战斗中就能更有利一点儿。作为一个胜负师,对胜利哪怕只有一点点正面影响的机会,也绝对不能放过。"你刚才说,升舱之后的游戏……"阿蟹试探性地问道:"……都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形式,那是什么意思?是什么形式?"唐泽美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你不用先把这道谜题解开吗?问这些问题?""万一我要是解不开,就要死了。让我死后做一个明白鬼吧。""什么形式的都有。赌命的核心是"命",用什么方式都可以赌。你现在跟旁边这位大叔来一局石头剪子布,也可以赌上你俩的命……还有一分钟了!""谁是大叔?!"老赌虫不满地咕哝了一句。"不着急,等剩10秒钟的时候再喊我。"阿蟹脸上挂上了一副懒洋洋的笑容,追问道:"那后面的游戏,都是乘客跟----这个叫什么,赌场?或者说官方?还是说跟系统来对抗,还是会有乘客之间互相赌的游戏?""据我所知,都有。不过你回答不上这个问题的话,就跟你没关系了。"唐泽美冬冷冷地回答道:"还有三十秒!"她脸上职业的甜美笑容已经消失,显然是从阿蟹从容不迫的态度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阿蟹提出了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之前有个面具人提到过"那位大人",他是谁?"唐泽美冬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恐惧,用力地摇了摇头。阿蟹读出了她的情绪。看来"那位大人"确实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怖的存在。他也不再继续难为唐泽美冬,笑嘻嘻地说出了答案::()胜负师阿蟹:赌命地狱归来的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