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致细究起来,便分外的旖旎。她的胸脯轻轻蹭着他的身体,绵软的触感引人遐思。
头顶的呼吸窒了窒,好似停顿了数下,突然凌乱炽热起来。
甜酿察觉有什么东西挨着自己,恍然回过神来,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好在没有煎熬很久,两人都嘘了一口气,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甜酿的眼睛滴溜溜看着树上的彩灯,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手,胸膛跳得厉害,这声音落在耳里,一清二楚。
施少连手藏在自己袖内,捏捏指尖,淡声道:“那群人也不知走到哪儿去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不说话,一前一后往家走去,进了家门,家里下人也没几个,都溜去四处闲游,只有厨房几个婆子收拾完宴席,在丁香藤下摆了小桌小凳,喝酒吃月饼闲聊。
“公子、姑娘就回来?这月亮才升到头顶,正是清亮的时候,”婆子殷勤起身让位子,笑道,“我们收拾这席面,后厨还有好些蒸好的螃蟹,烫热的好酒,我们嘴馋就在这摆桌吃起来了。”
婆子手脚麻利将桌子收拾出来:“公子姑娘若要赏月,我再送点酒水点心过来。”
“就摆在我屋子的耳房里,将那几扇花窗都推开,正好迎着这轮月。”施少连吩咐人,又转头向她,“妹妹去我屋里坐坐?”
甜酿嗫嚅着唇,想要拒绝,这拒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心里颤得厉害,那颤抖里含着害怕和惶恐,却另有一点酥酥麻麻的悸动弯弯绕绕升腾而出,这悸动让她身子发软,让她脑子空荡荡的,自发自觉跟着他走。
别去再往前走那兴许就是无法自拔的深渊。
可是可是可是
婆子将酒菜都端上桌,施少连执杯替两人斟酒,两人倚在窗上,懒懒散散看着天上一轮明月,照万里江山。
他自然是清风明月的落拓,她也是月中仙子的仙姿,月亮照着两人,清清凌凌,清清白白,好像是一场花间月下的君子清谈。
聊的是家长里短,衣食住行,这些话从他嘴里出来,反倒一点也不觉得琐碎,反而是有趣的、欢快的、修禅似的,甜酿格外喜欢这时候的他,她跟着他的话走,可以乱糟糟说很多,没头没尾,插科打诨,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两人分食了一只月饼,又将一壶桃花酒喝完,甜酿似乎听见外头有人说笑声,扶着桌子从榻上颤颤站起来,明眸微醺:“大哥哥,天色不早,早些歇息吧。”
他沉沉嗯了一声,起身送她。
她正要跨出耳房的门,听见身后人道:“小酒,今夜不如留下来吧”
“大哥哥喝多啦。”甜酿笑道,“我让厨房送碗醒酒汤过来。”
他走近来,站在她身后,轻轻勾住她腰间的一条腰带,将下颌轻轻搁在她肩头,哑声道:“我喝多了妹妹也喝多了”
“别走。”他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搂住,脸庞埋在她颈畔:“妹妹醉了,我也醉了别走”
“我不想你离开,不想你嫁人,不想你走出我的视线。”他的声音脆弱又空濛,“这么好的月色,留下来,陪着我”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可以把我当亲哥哥对待我永远守着你,看着你”他的五指缓缓掐住她的腰,逐渐收紧,“你偶尔回头看看我,对我笑一笑那就足够了”
“少连哥哥”她语气哽咽,“我”
“留下来,陪陪我我想和你说说话。”他贴着她的耳朵,“今晚的月亮,一年也只不过一日而已,我这一生,也不过只爱过一个人而已”
她面上动容,微微阖上自己的眼,只觉自己深陷泥沼,拔不动半分,他察觉到她的颤栗,一点点去吻她的唇,吸吮她唇中的甜蜜,声音充满蛊惑:“我们都喝醉了不过一场梦而已”
这梦像月色一般,辗转铺进了内室。
这梦也徒然在他的掌下清醒过,甜酿回神,猛然羞耻起来,推搡着要起身,却被他屈膝顶住膝头,十指在身上一按,顷刻便绵软如水。
“哥哥大哥哥”她两颊酡红,楚楚可怜看着他,“大哥哥”
除了软绵绵喊他,她说不出别的话来。
“嘘别怕我什么也不做抱抱而已”他轻柔吻着她的眼,催眠似的哄着她,安抚着她,指尖却侵略十足,“妹妹别怕”
最紧要的关头,谁也没有刹住,她不是处子,他也没有半分怜惜,格外的凶悍,跟她有仇似的,把她拆骨入腹,吃得一点不留。